除了榜眼留在京城翰林院,其他人全部去了外地各县做县令。
梁汉柏更惨,直接去了北境永州城的钧平县做县令。
这个县,是东陵出了名的落后县。
整个县人口很多,地却稀少,到处都是山林,年年靠朝廷的救济粮度日。
当这一命令发出之后,齐妙坐在后宫都炸毛了。
就这么一个弟弟,好不容易得了状元,讲道理就算不留在京城,也回去府城做府尹,而不是七品小知县。
更重要的是,还是那么一个落后县。
这不是扯淡吗?!
当下就让白淼给她上妆,一股怨气就“杀”到了御书房。
书房内,独孤寒、卢长东、梁汉柏都在,没有外人,全是她家人。
齐妙连礼都没行,一路快走来到独孤寒身边,冷着一张脸,问:
“你把柏儿扔哪儿去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透着满腹怒火。
梁汉柏见到这样的姐姐,忙清了下嗓子,再次行礼说:
“给皇后娘娘请安。”
刚才行过,但是二姐没理他。
齐妙理都不理,一屁股坐在独孤寒的腿上,满脸不悦的道:
“你咋想的?你让他去那么艰苦的地方,你怎么……”
“二姐,是柏儿自己要求的。”
梁汉柏赶紧出声,打断自家姐姐对姐夫的控诉。
不管这么远,那是东陵的皇上,当着他跟大姐夫的面,终究要给皇上一些面子的。
不管姐姐跟姐夫的感情,到底有多好!
齐妙闻言扭头,看着地上跪着的梁汉柏,撇嘴一下,道:
“你脑子秀逗了?哪儿都要求去?”
独孤寒也头疼,可是钧平县的县令在任十年已满,的确该给动一动了。
今年新上来的这些人,有一个是大家都清楚地,他小舅子。
难道小舅子主动请缨,他能不答应?
就知道娇妻会这样,所以他才无奈。
单手搂着娇妻的腰,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说:
“你听到了,不是朕要的,是他自己要的。朕都说了要抽签,这小子直接主动请缨,你让朕怎么办?”
齐妙语塞,愤恨的瞪了一眼梁汉柏,无奈的敲着桌子。
心里有多烦、有多燥,独孤寒完全明白。
对于这个小舅子,他也很无奈。本该留在京城,进翰林院,可就因为跟他的关系,他不能直接把人留下。
想着趁他年轻,出去历练五年回来,一切都水到渠成,可偏偏……
齐妙自知错怪了丈夫,柔柔的靠在他怀里,不在吱声。
独孤寒也无奈,对于娇妻这般,他说不得、责备不得。
看着地上跪着的小舅子,想了一下,开口道:
“汉柏啊,去之前先成亲吧。宣平侯今日求亲了,是在得知你要去钧平县之后,这门亲事……你怎么想的?”
梁汉柏闻言双膝跪地、磕头,恭敬的道:
“一切全听皇上安排。”
“很好,那就这样,长东去拟旨,汉柏回去准备成亲吧。”
“是,皇上。”
“是,微臣告退。”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齐妙搂着独孤寒的脖子,撒娇道:
“文彧,你生气了吧。我是着急了。我没想到……你看嘛,我就这么几个亲人,除了我爹跟我哥,我亲哥都走了,堂哥也走了。”
“妹妹远嫁和亲,如今这小的……我怎么那么倒霉,早知道做了皇后,家里人就这么被动,我说啥都不嫁你。”
齐妙就是有这个本事,本该好好承认错误的,三两句话后就能把自己说的贼委屈,然后让独孤寒心疼的不行。
面对娇妻,独孤寒显然已经习惯了。紧紧搂着她,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下,压低声音说:
“这事儿……柏儿去倒也无妨。”
“此话怎讲?”
“年年朝廷拨粮过去,怎么还是不见起色,你不觉得有问题?”独孤寒挑眉。
齐妙听了略微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这心里多少还是打鼓。咽了下口水看他,问:
“我告诉你,我们家可就仨男的。”
“瞎说什么呢,何殇早就去了。不过他身份不好明面,所以让为夫弄个靠谱的过去。”
“咋地,又有贪官了?”齐妙挑眉,略有些不敢相信。
朝廷已经这么大力度抓了,怎么还能有人顶风作案,不要命了?
独孤寒看着她天真的样子,重重叹口气,说:
“你把银子备足吧,那边肯定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