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王站出来就有意思了,他的兄长在司马亮面前进谗言,导致他被流放带方郡数年,还是燕王把他救回来的。”司马冏在洛阳数年对当初的事情一清二楚,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
“只不过在朝臣面前这样,会不会有所不妥。”司马颙小声的开口道,“东武王并不冤枉,只是这次是不是杀伐过重?”
就算这次一次清除异己的好机会,可司马季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一点。简直就是专门来到洛阳报仇的,司马颙有些看不过眼,但人家亲兄弟都专门出面宰了一刀,他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么犹豫的时间,司马季已经召殿中禁军把人带下去了,梁王张了张嘴,看向上面高坐的天子司马衷,最终也没说什么。
如果太子是冤枉的,那司马澹把人送到许昌,太子在许昌死亡,司马澹当然是助纣为虐,这是洗不干净的。至于太子是不是冤枉的,贾后死后,天子不是已经下诏表达哀思了么,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燕王,求你网开一面。”东安王司马繇还出口演戏,就好像一切和自己无关一样。
“东安王,这事国事,并非本王和你的兄长有私仇。”司马季当然明白司马繇心中的想法,干净利落的拒绝。表示自己办事你放心,你兄长一定会死。
东安王司马繇默默地退回到宗室众人当中,面色愁苦的眼观鼻鼻观心,不在有任何动静。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司马季就毫不客气的连续送东平王司马楙、义阳王司马威、东武王司马澹加上谋反的司马伦四位藩王上路,发难之速度,下手之狠令人瞠目结舌。
这是朝臣第一次见到一个宗室中人,对其他宗室中人发难,而且还毫不顾忌宗族的情谊,简直可以说是六亲不认。
“这三位王侯,一个对天子不敬,一个参与谋害太子,一个领军阻挡秦王大军,不知道各位大臣是不是认为当中有冤枉的。”司马季冷着脸看着一直不表态的朝臣,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如果这个表态不令他满意,这件事就还没完。
“燕王说的有理,三位王侯都犯下了大错,我等只是碍于身份不便表态。”
“三位王侯死有余辜,诸王进京匡扶社稷,这乃是一桩盛举,我等感慨之至。”
被这么一逼问,众多朝臣纷纷表态,既然诸王都没有出声就说明都是支持的,诸王都支持,他们这些朝臣怎么会反对,毕竟人家手里有大军。
“本王也没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只想说一句话,你们不要包藏祸心,谁要造反本王就杀谁。”司马季慢吞吞的开口道,“谁敢窥伺神器,谁就要死。本王不日就会返回幽州,但是会在北地盯着你们,你们谁要有歪心,本王能来一次,还可以来第二次。”
这番话一出口,司马季等于表明自己抢一票就走人的心思,告诉这帮朝臣最好在他还没走之前老老实实的配合,要是动歪心思阳奉阴违,他杀完人拍拍屁股走人,谁都拿他没办法。
朝会被司马季这么表演,不管诸王还是朝臣都一时间没有再议的心思,这次朝会除了通过诛杀三位王侯的事情,什么都没有谈出来。
散朝之后,司马季直接就离开皇宫消失在众人的眼中,罗永正在皇宫之外等他,就听到了吩咐道,“本王今天接了一个活,送司马伦上路,你现在就去大牢,把几个司马伦的儿子杖毙,明日午时,本王亲自监斩义阳王司马威、东平王司马楙、东武王司马澹。”
“这么多?”罗永同样不敢相信,脱口而出道,“殿下要亲自监斩?这是得罪人的事情。”
“也是匡扶社稷,本王明天监斩完毕之后,你就立刻带人去朝臣府上抓人,这几天不是一直在调查么,早点把事情办完,咱们回到幽州。对了,京师城门之外都是诸王大军,把本王要为他们筹措军饷的事情散播出去。”司马季不紧不慢的吩咐道,“本王卖个人情出去,算是对得起死在这一战的士卒们。”
大晋几乎所有能打的军队,现在都在洛阳周围,司马季买一个人情出去,以后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毕竟这是一个王朝最为精锐的力量,能够少损失一些就是是一些,就算是有一天真在战场上遇到,司马季也不想把对方赶尽杀绝。朝臣么,有钱无兵,得罪就得罪了,藩王都杀了好几个,还在乎一群朝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