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你的狗啊!我说咋长得这么壮实呢!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周娟笑意盈盈地迎上沈国栋的冷脸,一点没被他吓住,说完又挑起眼尾瞟了他一眼,眼风在他脸上一扫就过去了,只留下一个侧脸的轮廓给他。
周娟今年快四十岁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在这个年代,特别是农村,大多数女人都会被当做半个老太太来看了,已经基本丧失了作为一个女人的魅力。
可是周娟在监狱待的这十年却完全不同,谁都不知道她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又经历了一些什么,可是她从监狱出来,虽然眼角有了细纹,样子却比十年前要艳丽很多。
再加上她本来就非常漂亮,被这种艳丽一逼,竟然有种花朵开到凋落前夕那种又危险又疯狂的美。
周娟身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屯子里的女人看到她就吐口水,严禁自家男人看她一眼!
周娟从人们眼里的破鞋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婊-子-,所有女人都在心里认定,她就长了一副婊-子-样儿!
如果这些农村妇女能多读一点书,知道“风尘味儿”这个词,就能准确地形容现在的周娟了。
是的,在那个能把一个正常人训练成提线木偶一样的地方,绝大多数人待十年出来。都会变得畏缩木讷。像周老太太一样胆小怕事,周娟出来,却变得丰满艳丽,风尘味儿十足。
周娟讽刺地笑,在那样一个压抑黑暗的地方,只要你想,就能把人性中最疯狂最肮脏的**引诱出来。只要你敢把自己扔进去,就没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她也不再试图隐藏这些,四人帮都打倒了,再没人敢批斗她,连在生产队干活儿,老队长也没理由再扣她的工分了,她还怕什么?唾沫星子?她都这样了,老老实实就没人说她了?
她回来半年,已经成了整个杨树沟公社。甚至周围几个公社的话题人物。
她把夏天的短袖改得又短又小,裤子做得紧箍着屁股,胳膊一动就能露出白花花的腰,手一伸胸前的扣子几乎都要被丰满的胸部撑破。
铲地的时候,她一弯腰,浑圆肥美的屁股就翘挺挺地摆在了全生产队男人的面前。拿着锄头再一伸手一收胳膊。腰和胸一览无遗,一群大小伙子和不着调的男人疯了一样跟在她后面,差点儿没把老队长气晕过去。
可是老队长再气,也拿她没有办法了。她是劳改释放人员,也受着监管,可是只要她没犯法,他就没办法对她怎么样,只能在分配活计上限制她一下。
周娟后来被安排去生产队新建的苗圃看树,苗圃就在小寒山边上,除了去干活的人。平时基本没人去,正好把她隔离起来,省得丢人现眼。这也是周阳和老队长商量出来的办法。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安排却方便了周娟。
那个看林子的小屋,成了全大队甚至全公社男人眼里的温柔乡,周娟在那里迎来送往了不知道多少人,直到“周五毛”的外号传遍十里八乡,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这种事,传得再厉害,没有证据就谁都没办法。老队长把周娟叫了回来,把她安排在家里给生产队打草绳,搓麻绳,编筐窝篓,反正就是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再出门干活了。
可是已经晚了,周娟身边的狂蜂浪蝶再也没断过。
“一次五毛,明码标价!”赵小四儿并不清楚这其中的意思,懵懵懂懂地跟周晚晚提起过,“我娘说周娟身上有毒,不让我看她,会瞎眼睛。姐,你说我娘是不是骗我?赵福他们整天看,也没瞎。”
“上回她还跟我说,等我攒够了五毛钱就去找她,找她干啥?”赵小四儿皱着眉头,“我有好几块钱呢,她是不是要骗我的钱?”
所以,虽然全家人都没对周晚晚提起过周娟,她知道的却并不比别人少。看到她对沈国栋说话的样子,周晚晚沉默着没说话。有些人永远都在自己找死,她还能拦着不成?
沈国栋还是面无表情的冷漠样子,周娟那带着小勾子的眼风像扫到了冰柱上一样,没起一点作用,反而有被冻僵的危险。
“它也是你能骂的?赶紧给我滚蛋!再敢说它一句,我让你这辈子都张不开嘴!”既然周娟不说小汪闯祸的事,沈国栋也懒得提,训了她一句就要走。
“五丫,这么些年没见了,长这么老大了!”周娟没被沈国栋的威胁吓到,也不接他的话,却冲周晚晚笑了笑。
“你看姐这一身儿,灰头土脸地,真是给你丢人。”周娟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把沾着树叶和草沫的夹袄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领子开得极低,改得非常合身的绒线衣。
“滚远点儿!你是谁姐呀?再敢往前凑我捏死你!”沈国栋厌恶地皱眉,“你大牢没蹲够是不是?再整幺蛾子就一辈子别出来了!”
周娟竟然还是不害怕,咬着嘴唇冲沈国栋吃吃地笑,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儿,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从眼角传过去,还没看实,忽然一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一个意犹未尽的眼风。
周娟丰满的屁股和柔软的腰肢在合身的裤子和紧身的绒线衣里妖妖娆娆地扭动,走了几步又扭腰回头,准备好的最后一眼才送出去一半就愣住了,沈国栋早带着周晚晚转身离开了。
周娟的满眼风情变成冷笑,越能装的男人才越有搞头,沈国栋只要是男人,她就不信免费送上门的便宜他能不沾。(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