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秦凌拿火油和火折子威胁他们的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啊。更别提客栈里吃马粪的那件事了,那简直就是他一辈子的耻辱,可是这个秦小公子,偏偏还要再提起!
这一下,什么气势,什么厉害,全都没了,这还怎么继续完成任务啊。
为首的大汉立刻就怂了,带动着旁边的兄弟们的也都跟着迅速怂了下去,这一下梁文远可不干了。
“你,你们干什么呢?!”
秦凌呵呵直笑:“梁小公子啊,我说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你的这些手下,做过什么,你也不仔细打听打听,就还敢带着他们来?”
这句话可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在座的这些人,其实对梁文远去参加科举的事情还都不是很了解,知道内情的唯独只有秦凌,而作弊的事情,也正是梁文远最丢人的地方,这会儿秦凌说他“一心只读圣贤书”,可不就是变相讽刺他呢么?
梁文远登时就恼羞成怒了:“做过什么?我打听什么?!”
秦凌也就毫不客气,径直把自己如何跟刘江夫妻争斗,他们如何要烧了她的铺子,她又是如何反败为胜的,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完完整整跟他说了一遍。
梁文远傻了。
他是娇惯的小公子当久了,完全不知道底下的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原来背着他的时候,他们还干过这么多龌龊事,而且还这么丢人。
“你们这群废物!”梁文远抬起手来,一巴掌打在那大汉脸上。
大汉不敢吭声,只低着头。
“我……”梁文远还要再打,但是想到今天这件事还没完,还需要这些手下的帮忙,也就强自压下怒气,“回去我在跟你们算账!”
“是,是……”
秦凌在这边笑了:“我说梁小公子,你的这些手下都是一群怂货,你也就别指望他们帮你做什么了,连这个小小的赌桌都掀不了,你还想怎么样?”
梁文远恨恨地瞪了那赌桌一眼,然而有秦凌挡在前面,他着实过不去。而那边,赌桌上的人们看到秦凌挡在这里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也都乐了,乐呵呵的继续他们的赌钱事业。
梁文远气的七窍生烟,但是也想起了今天来的真实目的。
“姓秦的,你少得意,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麻烦的!”
说着,也不理秦凌了,转过身去,直奔主位,就在刚才秦凌坐过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堂中众人皆是一愣。
这是干什么呢?
梁文远径直对郑掌柜道:“愣着干什么,继续开席啊,你是不欢迎我还是怎么的?!”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梁文远是来抢秦凌的位置来了,然后大伙儿顿时不由失笑——这个梁小公子,到底是被梁家娇惯的太厉害了,怎么净做些小孩子才会做的幼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