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柒闻言在一旁笑道：“王姨说得没错，确实是辛苦祖母，也让祖母费心了。如果王姨真的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该把灵双接到自己的身边照顾啊。”

王素兰噎了一下，强忍着没有翻白眼，面上却是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的苦笑，道：“不是我不想把灵双接走，只是我在怡亲王府的身份和处境太过尴尬，确实是不方便将灵双带在身边。”

老夫人闻言轻叹一声，面上流露出一分怜悯来。

慕染柒好气啊，她真心没搞懂老夫人怎么就对王素兰这个外人这么好呢？老夫人对她也没见这么好过。

“王姨刚嫁过去的时候身份和处境确实尴尬，毕竟一个妾在高门大户中实在是没有地位，但如今不一样了，如今王姨已经是唐二公子的正室夫人了，以王姨如今的地位，要将灵双带在身边，真的是半点问题都没有了。”慕染柒笑着开口，一脸替王素兰开心的模样。

慕染柒心中想的却是，惹了她不开心，那大家都别想好过了，王素兰哪里痛，她就非要往哪里戳。

老夫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个消息，闻言当即惊讶的看向王素兰，道：“素兰，染柒说的可是真的？你如今已经是唐锦邑的正室夫人了？”

不得不说的是，可能做正室的都看不上做妾的，所以当老夫人知道王素兰忽然答应嫁给唐锦邑，还是做妾的时候，她心里对王素兰还是很失望的。

毕竟当初提亲的人那么多，王素兰千万挑剔，哪个都没看上，尤其对怡亲王府的提亲更是不屑的，可是造化弄人，一转眼王素兰却要去做唐锦邑的妾，这让老夫人心里极为的不舒服。

不过说到底，王素兰不是她的女儿，也不是她的什么人，所以哪怕不悦，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自那之后，她连带着对季灵双都冷淡了几分。

这次若不是季灵双忽然疯了，还只对她亲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安静乖巧一些，她也不会搭理季灵双。

“是啊。”王素兰应了一声，面上苦涩的笑意不曾褪去，反倒越发的浓烈起来，她看着老夫人道：“这个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期间纠葛不少，如今我的地位虽然是夫人了，但是处境并没有好多少，加上灵双如今又是这般模样，我若是将她给带过去，只会害了她。”

王素兰说着猛的跪在地上，跪行几步来到老夫人是身前，抓着她的手，压抑着哭泣，楚楚可怜的说：“老夫人，我知道让灵双一直留在相府白吃白喝不好，往后我每月会支些银两出来当做灵双平日里的花用，只希望老夫人代为照顾灵双一段时间，等我将唐府的局面打开了，我再接灵双过去。”

她压抑着哭声，可说话却是哽咽，微微抖动的肩膀显得越发的楚楚可怜。

而王素兰做抓着老夫人手的动作时，袖子微微上滑，露出她手腕上还没好全的淤青，老夫人一低头就能看到，而随着老夫人的目光上移，还能看到王素兰交领下隐约露出来的青紫肌肤。

那样子像是她被虐待得满身的伤痕一般。

老夫人看得心里一颤，终是伸出另一只手来将王素兰扶起，嘴里轻声道：“好了，你也别哭了，灵双留在慕府就留在慕府吧，银子什么的就别再提了，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和染柒没什么两样，都是我嫡亲的孙女，如今她疯了，又肯和我亲近，我便多陪陪她就是，正好我这个老婆子也要人陪，就当一举两得了。”

慕染柒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样一副场面，捏着杯子的手力道大得险些没直接将杯子捏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