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夜冥说的是对的。

她借人之手处置王素兰的手段确实跟被借之人有关，如果唐锦邑不是那么变态，换一个人，以王素兰的巧舌如簧，一番说辞和求饶下，恐怕真会如夜冥所说的那般，王素兰压根不会出事。

夜冥见她沉默，便继续道：“再说了，就算以今天这个结果来看，对一个女子来说确实有够残忍的，不过如果是对待敌人，再残忍的手段也不为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不伤害她，她总是会伤害你的。上次岳府之事不就是如此吗？”

慕染柒听完之后微微失笑摇头，道：“咱们认识，你自然是帮着我说话的。但从王素兰的角度来看，今日之事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残忍了。她或许会因此而发疯，因此而变成第二个唐锦邑，也可能因此而变得一蹶不振，什么可能都有。”

“但是你并没有因为这些可能而对她心生怜悯不是吗？你这会儿不还准备喝酒庆祝呢？这说明你心里其实和我的想法一样的，王素兰的遭遇再如何凄惨，你对她并没有心存同情，只会觉得畅快。”夜冥一针见血的说。

慕染柒眨了眨眼，唇瓣扬起一抹笑容来：“知我者夜冥也。”

夜冥看着她娇俏的笑容，也忍不住跟着笑。

他今天来的时候还在想，慕染柒若是知道了王素兰被那样对待，会不会心中有所打击呢，如今见她这般的状态，知道她想得开，压根不用他操心。

“不过我还是有些看不懂你啊。”夜冥说，“说你出手果决，手段狠辣吧，你对王素兰似乎一直又处在对付和放手之间，你更多的时候是在放纵，今日忽然出手，是她做了什么惹着你了？”

慕染柒闻言淡淡道：“嗯，她确实惹我了。王素兰今天来了一趟相府，然后刚巧和我爹碰上了，还纠缠我爹，我看她那样子就很不爽，我一个没控制住脾气，就使了点坏，没想到效果倒是不错。”

说着又轻叹一声：“我和她是注定的敌人，放纵是想要让她先站得更高，这样摔下来才会更痛，打击起来才会更加的爽，不过今日之事过后，往后恐怕不能这般钓鱼了，否则哪天自己不小心得栽。”

虽然她是重生的，但是她从来没有小瞧过王素兰，因为王素兰这人确实是个不容小觑的人。

尤其她的重生也让很多的事情变得不一样了，而今日王素兰的遭遇也注定了会让她发生极端的改变，她如果还用之前那般温水煮青蛙，漫不经心的态度对她，恐怕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最关键的是，她如今已经由暗转明，王素兰不会再摸不清她的态度而轻慢待她，她往后和王素兰对阵若不小心，翻船是绝对有可能的事情。

毕竟上次岳府的时候，她还差点着了她们母女的道儿呢。

“你有这个意识就好，否则我都要以为你是真蠢了。”夜冥赞赏的点头。

慕染柒：“……”

嫌弃他的话难听，慕染柒终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了。

夜冥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也知道他方才说的话怕是得罪她了，忙转移了个话题。

他看着她飞快切着菜的手，不由得好奇：“你这刀法倒是娴熟，还有你说要做菜下酒，我倒是有些奇怪，你堂堂相府大小姐，过的应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啊，这等杂活儿你是怎么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