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若真的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直接就看出了司燕巧的病因和症结？明明她最初收留他们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的。

司涯想不清楚其中的关联和缘由，可又不甘心直接放弃这送到眼前的希望，一时间陷入了天人交加的纠结之中。

慕染柒也明白他的心思，并不催促，而是淡淡道：“你也不用着急做决定，眼下燕巧的情况还算平稳，所以你可以考虑几天，又或者，你可以直接和燕巧商量，看看她的意思。”

“若请你救治，我需要答应你什么条件？”司涯低低的问。

在司涯的心里，世间之人无利不起早，之前慕染柒愿意收留他和司燕巧，一是因为他出手救了轻盈，而轻盈是她很看重的婢女，她收留他们，是为了替轻盈报恩。二是因为慕染柒觉得他还算有用，有些事情完全可以让他去做，所以他们之间，其实也是利益利用的关系。

如果不是建立在这两点之上，他和慕染柒，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慕染柒闻言倒是愣了。

这段时间下来，她对司涯的戒心已经放下了许多。

就她暗中观察看来，司涯虽然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但是并不曾做出对相府不利的事情来，所以并不是什么旁人派来的奸细，而此番山上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她更是将司涯当成了可以信任的自己人。

所以今天当轻盈提起了司燕巧的病情，而她在诊脉之后发现自己是可以治疗的，便动了把人治好的心思。

之所以征求司涯的意见，也是因为司燕巧是他的妹妹，治不治该由他说了算。

她总不能在人家不同意的情况下上赶着非要把人给治了，那样她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所以当司涯这么开口问的时候，慕染柒有种被羞辱了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把司涯当成自己人，可是司涯却把她当成外人，感觉是不好受的。

慕染柒抿唇压下心里的不悦，这才淡淡道：“不需要你付出什么。若你非要加点什么条件，我希望我将司燕巧治好后，你能待轻盈好一些。你们两个如今既已和轻盈相互倾心，我希望你往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伤心。”

司涯闻言轻怔，似乎察觉到了慕染柒心中的不悦，他抿了抿唇，终是低低道：“对不起。”

慕染柒没说话，司涯却接着道：“我和她在一起，自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伤心，便是你不提，我也会尽我所能。”

说着，司涯又道：“此事我回头会找燕巧商量，她若同意，我来告诉你。你若能将燕巧治好，我这条命便是你的。”

慕染柒闻言心里的不悦倒是淡了些。

就从司涯的话来看，他对轻盈绝对是真心的，而他对司燕巧的关爱，也是真真切切的，这让只有自己一人，没有兄弟姐妹的她隐隐有些羡慕。

若是她也能有这样一个兄长就好了……

慕染柒将自己的思绪抽回来，看着司涯微微点头，道：“你且问问燕巧的意思再说吧，若她不同意，一切也都是空的。”

“好。”司涯点头应了，随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