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奇怪我怎么没有被控制？”慕老夫人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一笑，道：“你能装疯骗我，我如何不能装傻骗你？”

季灵双声音都急得变了调：“所以你一直都没有被控制，你一直都在骗我！”

“也不能说一直，是染柒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治好了我，否则我便是到如今，也不会知道你的恶行。季灵双，我待你比待染柒还要好，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想把我变成你的傀儡，然后利用我对付染柒，你这心思，岂止歹毒二字可以概括？”老夫人骤然发怒，眼中是汹汹的怒焰在燃烧。

“我……不是我……我不是……”季灵双登时慌了，看着老夫人眼中的厌恶，心里一抽，疼得紧。

季灵双从小丧父，跟着王素兰借住在慕府，而王素兰对她的要求又很是严苛，虽然看似温婉柔和，可是逼着她学习礼仪女工和武艺之时却是极为严肃苛刻的，她感受不到王素兰对她的宠爱，更多的还是惧怕。

而慕老夫人对她，一直都是很好的，极为的宠溺。

此番对慕老夫人下手，她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

只是后来王素兰说服了她，还说不会伤害到老夫人的性命，她这才答应了。

此刻看着老夫人带着恨意和厌恶的目光，季灵双心疼极了。

“此番念你有孕在身，我放过你最后一次，若是你去了怡亲王府之后还不思悔改，想要对我和染柒不利，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慕老夫人说着，转头对她身边的顾嬷嬷说：“我累了，扶我进去休息吧。”

“是，老夫人。”顾嬷嬷闻言赶忙扶了老夫人往屋里走。

“祖母，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季灵双挣扎着喊慕老夫人，顾不上再装疯。

然而早已寒心的老夫人却是不愿意再搭理她，被顾嬷嬷扶着，消失在了厅内。

等老夫人走了，季灵双失声痛哭，她看着慕染柒，尖声骂道：“慕染柒，是你对不对，都是你，是你故意的设计，让祖母讨厌我，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

“是我逼着你下蛊了，还是我逼着你去控制祖母了？季灵双，在你心里是不是但凡有错就是别人的，你自己永远都不会有错？”慕染柒听了季灵双的质问，只觉得好笑，反问道。

季灵双闻言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慕染柒也没指望她这种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人能够在这种时候幡然醒悟。

她淡淡道：“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我放你一马，希望你以后见着我就夹着尾巴躲远点，否则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虽然慕染柒从来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但是要不管季灵双怎么可恶，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而且对季灵双那样心高气傲看不起唐锦邑的人来说，当初唐锦邑是个正常男人时想要娶她她尚且不愿意，宁愿装疯卖傻也不嫁，如今唐锦邑被阉了，她嫁过去就是个摆设，要独守空闺，这对她来说又是一种何等的折磨？

要嫁给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过一辈子，还要替他生子，这样的折磨足够让季灵双发疯了。

就算季灵双不发疯，有其母必有其女，季灵双绝对不会是个安分的，若是季灵双再闹点什么岔子出来，不用她动手，唐锦邑恐怕又会亲自动手解决了她。

她虽然因为季灵双肚子里的孩子而饶她一命，但饶她这一命，对季灵双来说不一定就是好事，是更加痛苦的折磨也犹未可知。

季灵双这时才反应过来慕染柒在说什么，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说什么？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