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窗,萧瑟的冷风一下子就蹿了进来,过了一小会,筎果又觉着冷了,翻了个身就往萧芜暝的怀里钻,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这才安稳地睡了过去。
叶苒被萧芜暝当众拒绝的事情,传尽了在天下美人的耳里,大家虽是明面上不说什么,可私下都在笑话着她自取其辱。
清晨,客栈的小二一早就忙碌了起来,端着盘子在各个桌子之间穿梭。
“我若是她,可没什么颜面留在郸江了,丢人现眼的还不够么?”
“嘘,她来了。”
几桌的宦官小姐吃着早点,叶苒经过她们身旁的时候,都没有人抬起过脸。
本就不相熟,自然是不会说上几句宽慰话的,就连那个西闽国舅的千金,昨夜还与她姐妹相称,这会儿故意转过身去,与旁人说着话。
叶苒冷笑了一声,“你们也没什么可得意的,如今我们可是一条绳上蚂蚱,昨夜宸王拒绝的可不是我,而是我们所有人。”
这百年来,各国虽是混战割据不断,可敬献美人的时候,还从未有被拒绝的先列。
萧芜暝昨夜在夜市的那话,早就说得清楚,可这些人却不知在想什么,觉着那话只叶苒有关,与她们并无什么关系。
可她们却偏偏忘了,她们与叶苒并无不同。
叶苒的这话,像是一把刀,将她们的假面割开。
“我在西闽可是第一美人,若是被宸王拒了,回去便是家中不说什么,国主不怪罪什么,可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给淹死。”西闽国舅千金觉着叶苒此话甚是有理,烦闷了起来。
“我看啊,宸王还是怕收了我们,得罪了齐湮。”
“那筎果虽是貌美,可我们也不差,我就不信宸王不心动。”
“可叶苒不就是齐湮人么,宸王还不是照样拒绝了?”
这几位千金叽叽喳喳个没完,那小二听得脑壳疼,忍不住道了一句,“几位小姐,你们还是听小的一句劝,宸王是参天大树,你们便是想吊死在他这里,那也够不着,还不如早日打道回府。”
“你什么意思?我们再怎么说,都是官宦千金,我们的爹甚至是祖先在朝堂上又是举重若轻的地位,她筎果,说好听点,是个齐湮公主,可她是个晦气的棺材子,仅是出生,就比不上我们了。”
“那又怎么样?”小二讥诮地瞥了她们一眼,这几日见多了她们这等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讨人厌的嘴脸,还甚是想念筎果那丫头的笑脸。
“我们宸王就喜欢筎果那样的,就好她这一口,不是棺材子,他还瞧不上呢,你们啊,早点放弃算了。”
有个脾气暴躁的小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喊道,“掌柜的,你们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站在柜台前正拿着毛笔写账本的掌柜闻言,抬眸看向了他们,态度淡淡的,半点都不热络,“不想了,一连做了你们这几日的生意,累死了,还不如平日里来个几桌客人清闲一点。”
还从未见过这么不爱钱的掌柜,这几位小姐脸色皆是一僵,因着掌柜一副巴不得她们走人的赶人态度,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
正午的时候,萧芜暝终于想起要去府衙办点事情,筎果便屁颠颠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