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挑一个合适的,随意唱吧。”
说罢,她端着一盘糕点,起身就走。
府中的下人也一并跟着她走了,在后头小声地说着话。
“天色晚了,我要去厨娘那里帮忙了。”
“我得去添些柴,然后烧地龙去。”
萧芜暝回来的时候,那戏班子顶着夜风,在戏台子上唱着戏,走进厅内,将身上的披风脱去,随手递给了引上来的马管家。
乘风站在厅外,清了清嗓子,对着他摇了摇头,随后又离开了。
“戏唱的这么热闹,你怎么不去看?”
筎果正喝着汤,抬头朝着他望了过去,摇摇头,道,“没意思,马管家,唱完这一出戏,就让他们走吧 。”
马管家看了萧芜暝一眼,见他颔首,这才应了下来。
二宝候在一旁,时不时地望着窗外,他站的地方,透过窗户,就能看见院中的戏台子。
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二宝,外头唱的什么戏?”筎果见他看得如此入神,随口问了一句。
二宝愣了一下,随即回头,道,“唱的是和亲公主的凰途。”
“这唱的是乱世中,身为强国公主却并不受宠,和亲下嫁给了另一国的太子爷,诸侯割据,那位太子爷保不住自己的国家,在忠诚的护送下离国,卧薪尝胆数年,才又与那位和亲公主重逢的故事。”
二宝说罢,顿了顿,又望向了那戏台子,小生与花旦已经唱到了最后。
筎果坐在厅里头,听不清楚唱的是什么,只是约莫觉着那唱戏的曲调很是凄厉,恩,约莫是个悲剧。
待这戏落幕,二宝才接着说,“最后啊,那公主误信了敌国的国主,与他相恋相知,那太子爷找到她时,昔日夫妻成了宿敌,他屡屡出征讨伐敌国,却屡屡失败,但他战败不是因为他弱,是因为他有所顾忌。”
“顾忌什么?”问话的马管家。
筎果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轻咬这下唇,听着二宝继续说下去。
“他怕敌国国主伤害那位公主,所以才不肯下死手,却没有想到,那位公主最后还是死了,死在了一个淬了毒的果子下。”
那戏台子上又传出了敲锣奏乐的声音。
筎果突然站起了身,衣袖不小心将手边的清茶打翻,茶水顺着桌子,滴在了她的身上。
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站在桌前,往窗户的方向看去,一双明眸慌有些慌乱无措。
“怎么不小心。”萧芜暝蹙起剑眉,抬手用自己的衣袖擦着她身上的茶水,见身旁的人毫无反应,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她。
有些诧异地发现她的眼眸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慌乱,若说只是慌乱,那未免有些不恰当,萧芜暝以为,害怕更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