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筎果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见他飞身上了树,她熟练地就爬了上去,倘若他早些察觉到不妥,情愿喝止住她。
“谁要你管我了?”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细细碎碎的,就像是蚂蚁啃噬着他的心间。
筎果抬手推了他一下,可眼前这个男子颀长挺拔,被她推这么一下,纹丝不动,越是这样,她心里不知为何突然窜起了一股子无名火。
“我在树上的时候有没有叫你先走?我才不要你管我。”
“当真不让我管你?”萧芜暝好整以暇地双手环抱在身前。
他低眸睨着她,语调虽是轻漫,却是十足的警告。
筎果吸着鼻子,愣是半天没有再说出话来,一双好看的桃花杏仁目里眼泪在打转,怯生生地看着面前的人,死咬着下唇,愣是没让眼泪再掉下来。
她的心口泛着酸涩,这几日压抑下来的情绪在这一刻濒临到了极点。
虽然明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可还是觉着自己委屈。
明明她一直在补救前世做的错事,明明她已经做的很好了,明明……她都把实话说出来了。
可这人已经不信了。
她没有办法了。
呼吸微促,泛红的眼眶再也蓄不住眼泪了,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萧芜暝从未见过她这么委屈地哭过,脸色一变,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我逗你的,怎么还当真了,以后不这样逗你了。”
他没有料想到一句应当在树上的时候就不管你,会招惹来她哭成这样。
少女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埋首在他的怀里,左右蹭了蹭他的衣服,将眼泪一并抹在了他的身上。
“你是不是不信我?”
这句话从那晚后,她就一直想问,却总是话到嘴边,不敢问出口,便是这会儿问了,这心扑通扑通地,也都快跳出嗓子口了。
“信。”
“你骗人。”
萧芜暝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淡的嗓音很低,似是带了几分的无奈,“你看,我说的话,你不信,究竟是谁不信谁?”
筎果从他的怀里退了出去,抽泣着道,“我说不过你。”
说罢,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堵着气,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萧芜暝垂首看着她,俯下身,耐着性子哄着她,“那你告诉我,你觉着我哪里骗你了。”
“你明明就不相信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