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霜将筎果搬到了一旁的软榻上,拿着扇子为她扇着风,软榻旁是一个大冰块,散发着舒适的凉气。
“试一次药,她体内的毒素不但没有解,反而还加剧了。”夏老头从筎果的头上拔下了最后一根针,眉头深皱,“老夫我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毒药。”
他话音方落,就听到丹霜开了口,嗓音虽是被刻意地压低,但还是听得出她的欢喜,“小主子,你醒了?”
筎果的眼皮很沉,微微动了动,还是紧闭着。
“丫头,你感觉怎么样?”夏老头颇为紧张地走了过去,一边问着,一边伸手为她把脉。
筎果眉头微拧,似是很不舒服,声音也是很轻,,甚是还带着几分调皮的笑,“没死掉,还不错。”
“胡说八道些什么?”夏老头瞪了她一眼,很快地背过身去,却是在偷偷地抹眼泪。
这丫头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照顾长大的,春夏养阳,秋冬养阴,春季要给她配上一些服一些补养肝血、疏调气机的的膳食,到了夏季,这丫头天性活泼好动,又怕她中暑,时常骗她喝能除热邪的苦瓜汁,秋季想着法地让她多食宜肺的果实,冬季重滋补。
何时见过她受这苦了。
翌日的清晨,殿外嘈杂无比,齐湮一些未控制住的皇室子弟还有一些大臣夫人都纷纷聚在这里,要筎果出来。
筎果是被这声音给吵醒的,丹霜将她扶起后,冷着一张脸,提了剑就要出去,“我去杀了他们!”
“站住。”筎果双手撑在床上,眉头微蹙,“你准备杀多少人?”
“杀一个不够,就杀两个,若是他们再吵,我就全杀光,还小主子一个清净。”
筎果的声音还是很虚弱,“那得多累,今日我教你,想杀人,也不是要自己动手才行。”
丹霜愣了一下,回头看她,猜不透她预备怎么做。
齐湮的那公公自认杀老国主有功,在帮助一起把老国主尸体搬出宣政殿后,影卫们因着萧芜暝中毒受伤一事,无心管他,见他并无什么杀伤力,便任由他在宫里转悠闲逛。
谁知他逛着逛着,就撞到了洛易平,为了保命,只好替他办事。
这日见齐湮皇室的人都去了筎果那里,他也跟着过去看,想着好向洛易平复命。
“拿笔墨来。”
她撑着身子,拿起笔的手还微微颤抖着,寥寥几笔写下,已是用力了力气,她靠在软榻上,命丹霜拿凤玺盖章。
由丹霜拿出去,当着众人的面读,“自皇爷爷去后,本宫茶不思饭不想,思之念之,唯恐皇爷爷地下的日子过得不如在位时,故,齐湮人自来追求事死如事生,要在阴间过着阳间的日子,本宫思来想去,决定送常年伺候皇爷爷的公公毒酒一杯,送他去皇爷爷身边伺候,也算是本宫的一片孝心。”
公公一听,脸色惨白无比,当场就腿软地跪在了地上。
这些皇室子弟和大臣夫人,本就是借着迟迟为给老国主下葬,而来故意刁难筎果的,目的是要得到一些封口费,毕竟这事情若是闹大了,传出去只会说萧芜暝和筎果心肠狠毒,为得齐湮江山,不折手断。
可他们那里想到会等来一个送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