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知道你还不是很了解我,我做质女时高高在上,连无良国主看了我都要发憷,我与这些受苦的质子们是不同过得,哪里来的将心比心。”
她自小就被萧芜暝捧在手心里宠着,要说在做质女时做过什么苦,她思前想后,约莫也就是被马管家管教的时候了。
要说有什么感同身受的,那大概就是她懂要随时担心被砍脑袋祭战旗的恐惧。
皇甫孟佳微扬的嘴角僵了僵,“那你这是……”
“我做些善事,最好将这些福报报在他身上。”筎果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轻轻一笑。
不过皇甫孟佳听得出,这就只是个借口罢了,但筎果的这借口是顶好用的,让人挑不出什么来反驳。
那西闽质子一听,又道,“小皇子定是平安一生。”
筎果摆摆手,“想好何时启程了吗?”
“我……我不想离开元辟,西闽国我自是不能再去的,我是卞东人,可卞东国已灭,若是我想在元辟做些生计过活,不知太后可否应允。”
“这当然不行。”皇甫孟佳眉头蹙得很紧,她起身走至这西闽质子的面前,道,“一个质子在回国途中发生点什么,是难免的事情,可万一西闽国以此挑事呢?让你脱去质子的身份,已经是帮了你,若你还留在元辟,万一日后西闽国滋事,又查出了你所在之地,到时候,无论怎么说,都是元辟国理亏。”
皇甫孟佳转过身,对着筎果道,“他虽是卞东人,可在西闽国生活了许久,卞东又国灭,岂知他为了过活,答应了什么事情没有。”
她没有说出来的话,筎果全然猜到了。
能送来元辟国做质子的,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就好比沧南国,送卫馥璃来,是为了两国联姻,而西闽国呢。
最容易让人猜想的,是这弱小的西闽国为了讨好元辟国,所以送来质子,还是个卞东人,以此来结交。
但这也是最浅的,筎果和萧芜暝都不相信一个弱国能在百年久战的五国内生存至今,但凡能留下的,都是有厉害地方的。
所以,放西闽质子走,是将计就计。
想要知道对方卖什么葫芦,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破对方的计划,这样对方自然而然就会被打乱阵脚,再往后做出的计划,远比不上最初的缜密,总会露出马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