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却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在她的面前左右晃了晃,“方才那话,在下是说给老爷听的。”
的确,拐着弯说她不仁不义,皇甫佑德的心中多少会解气,更何况是拿她与筎果相比。
她藏在心里的一些事情,旁人不知,皇甫佑德还能不知么,所谓知女莫若父。
皇甫孟佳轻呵了一声,瞥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平步也不在乎她这态度,耸了耸肩就开了口,“太后做事不留余地,而你不是。”
所谓不留余地,不是指对别人心狠手辣,而是指在对别人下死手后,也不会故作是自己无奈之举。
“人都是长了眼睛的,尤其是萧芜暝这样的人,你心里头有着什么心思,他还能看不出来?倒不如像太后那般,干了坏事就坦坦荡荡的承认,还要让人觉得可爱一些。”
皇甫孟佳眉头一蹙,“听起来,你好似对太后很了解,你究竟是什么人?”
门客不问出身,所以收了门客后,不会去打听此人曾经做过什么。
皇甫孟佳逼近平步,平步却是坐在原地丝未动。
他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留下的酒迹,这才慢悠悠地开了口,“在下方才说了,在下会选太后。”
平步挑了一下眉,见皇甫孟佳听不懂,又道了一句,“在下心悦太后这样的奇女子。”
“怪人一个。”皇甫孟佳瞥了他一眼,只当他的话是个笑话。
门房小跑着过来禀报,“小姐,聂大人来了。”
“他来做什么?”皇甫孟佳的细眉沉了沉。
聂玉书背着医药箱就走了进来,扬言道,“在下见左相你离宫时,脸色不好,心中放心不下,特来为你看诊。”
平步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确定是空的,随手扔在了桌子上,然后起身离开。
聂玉书与他擦肩而过时,聂玉书脸色一沉,顿下了脚步,侧脸用余光看了过去。
平步好似喝醉了酒,走路跌跌撞撞的。
在平步离开后,聂玉书上前关切地问道,“你爹……有没有为难你?”
“你都说是我爹了,又怎么会为难我,不过是与我置气,让我吃点教训罢了。”
聂玉书点了点头,眉头一蹙,忍不住又问道,“方才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