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土御门夏目和土御门春虎没有必要这样如临大敌,大连寺铃鹿早就已经知道了土御门夏目的真实身份。
不过可以理解。
土御门夏目不知晓其中内情,事关家规,难怪会紧张。
而此刻,还有一个人比土御门夏目还要紧张数倍。
那边是仓桥京子。
她之前一直有所疑惑,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却找不出问题在哪里,现在她终于找出来了,却因此而担忧不已。
大连寺铃鹿,一个想要复活自己哥哥而妄图使用泰山府君祭,被土御门夏目和土御门春虎阻止,最后被土御门春虎嘴炮说服成为同伴的少女。
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她平日里隐隐听到的学生们对当初事件的传言,却并非如此。
半年多前的她,还是太稚嫩了一点,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命运纠缠点的土御门春虎和土御门夏目身上,听到和记忆中不同的故事时察觉有异,却未深探,忽视了这个问题。
一个多月前,她终于奋发向上意图倒转乾坤,却因为想得太多,把半年多前的这个问题给忘记了。
今天,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连寺铃鹿,她终于想起来了。
传播的故事中,大连寺铃鹿并非是使用禁术泰山府君祭的犯人,而是咒搜官的率领者,当时正是由于大连寺铃鹿和土御门家众人齐心协力,才将那个妄图使用泰山府君祭的犯人击毙。
这很不对。
其中必然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这才导致大连寺铃鹿复活哥哥的想法转变,进而导致身份的转变。
如果只是如此,仓桥京子或许还不会担忧与紧张,命运的些许差错她能够接受,可是大连寺铃鹿在没有犯错需要磨性子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会转学到阴阳塾来!?
以大连寺铃鹿的实力,阴阳塾真的没有半点益处,她来这里纯粹是浪费时间,可是大连寺铃鹿还是来了。
这其中的意味,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能够大幅度扭转命运,而后又将偏转的命运不科学地扭转回来,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也就是白井月口中的执棋之人了吧?
当世之下,算得上执棋之人的又有几人?
遍数前后,不过两位。
所以,仓桥京子才会担忧,才会紧张,因为她怕自己的行为干扰到白井月的布置!
是的,仓桥京子已经明白了,大连寺铃鹿必然也是白井月的棋子!
这场棋局,白井月如此费尽心思,能让白井月这么劳心劳力的对弈之人是谁其实也有些明显了,仓桥京子不禁感觉有些慌。
这种级别的对弈,她真的能够参与吗?
“怕了?”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仓桥京子一愣,而后她欣喜地笑了,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向白井月问了一个问题:“月,你会在的,对吗?”
“嗯,我一直都在。”
“那就好。”
得到白井月回答的仓桥京子眼中绽放着光彩,原先她害怕自己的行动破坏了白井月的布置,如今得到了白井月的承诺,那她还有何可担心的?有白井月在身后,她无所畏惧!
随即,仓桥京子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行动要如何借用大连寺铃鹿这个同伴的力量。
“父亲大人,这样好吗?”
在众多学生的身后,阴影之中,水银灯羽翼微颤,白井月摸了摸水银灯的头,嗯了一声。
“京子经历的太少、知道的太多,所以才会恐惧,这不好,我也不会直接出手,为京子顶个梁而已,不碍事。”
解释完毕之后,白井月目光看向大连寺铃鹿,将自己伪装成乖乖女的大连寺铃鹿看起来确实很是可爱,也难怪会有那么高的人气。
实力方面,大连寺铃鹿稍微差了点,日后的大战,她这种实力根本排不上号。不过白井月也不担心,作为冥界之主认下的妹妹,大连寺铃鹿还能被欺负了不成?
据他所知,这两年来,大连寺铃鹿常常给自己的干姊姊供奉好吃的事物,就连白井月也不清楚大连寺铃鹿现在身上有几层冥界之主的赐福。
说起来,大连寺铃鹿也来了的话,计划确实是要开始了啊,一想到这持续了一千多年的计划即将进入尾声,白井月也不禁有些感慨。
入塾仪式结束后,白井月带着水银灯走出会场,寻找着大连寺铃鹿的踪迹,最终在一个教室里看到了大连寺铃鹿和正在和其对峙的土御门夏目众人。
土御门夏目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大连寺铃鹿见面了,正担忧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被揭穿呢,谁料大连寺铃鹿看到她的脸后竟然一点惊讶都没有,就这么继续朝着她身后的众人看去。
大连寺铃鹿在打量这个群体。
土御门春虎和土御门夏目不必多说,土御门夜光的转世和遮掩其身份的棋子,重点是其他人。
阿刀冬儿不用在意,半年前那场邪气遍地的战斗中大连寺铃鹿就发现了阿刀冬儿身体的不妥,体内应该是有一只恶鬼在盘桓,当时白井月没有发话,所以她就当做没看到,现在的话,看过去没有任何异状,问题应该是解决了,那她就更不需要在意了。
重点是后面那些人。
谏山黄泉和土宫神乐,持有灵装冰昙天和赤染樱的超灾对策室王牌和下一任王牌。
奴良陆生和家长加奈,理论上应该接管关东妖怪界的奴良组少主和其预定的夫人。
忌野静流,持有灵装犹大的誓约的咒禁道二小·姐。
最后是正用奇怪眼神看向她的仓桥京子,这个她最在意的,白井月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