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走进来,便在脚踏前跪了下来,未语泪先流道:“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把这孩子逼苦了,让他伤心动怒,以至于……”
李越是很疼爱这个小儿子,可他也了解他这个继室妻子,并不是一个无缘无故,就把儿子气成这样的母亲。
怎么说呢?他若是对小儿子是七成心疼,三成喜欢。
那他这个妻子,对这个儿子便是十成心疼,十分喜欢。
毕竟,他膝下有儿子五个,女儿四个,而他这个妻子,因生这个儿子伤了身子,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孩子了,她又怎么可能不拿这个儿子当心头肉一样疼爱?
所以,他没有一开始就动怒,而是等着这个妻子给他一个说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竟然能把儿子逼出了心疾之症。
郑氏跪地哭泣着,将李承朔与应彩蝶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最后更是痛心疾首道:“都怪我,是我惹朔儿伤心,他才会……老爷,妾身好生后悔,后悔我为什么要去动他心尖上的人,后悔我之前为何不好好和他谈谈,不该这样擅作主张,去……”
“糊涂!你简直就是糊涂!”李越怒指郑氏,咬牙切齿半响,最后也只是一锤膝盖,摇头叹气道:“夫人,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朔儿他要是喜欢,养在外头,或是……收进府里做个妾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你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把孩子给逼成这样呢?”
心疾之症,这可是毁了他这儿子一辈子的绝症啊!
“老爷,是妾身关心则乱,害了朔儿他……”郑氏是最为痛苦的一个了,没谁比她更心痛得了。
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这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这个当娘的可要怎么活啊!
李越虽不至于为此心痛的老泪纵横,可眼圈儿也还是红了。他握着儿子冰冷的手,苦笑叹气道:“夫人,让人准备一下,等朔儿醒来后,便送他和那个女人去西郊庄子上静养,这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我自会为朔儿留有后路,那怕他将来真的一事无成,我也会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富贵荣华。”
“老爷……”郑氏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李越,她明白李越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意思不过就是,让她好好做她的丞相夫人,不要再去为她儿子奢想家主之位了。
“行了,这都是你自己作的,你又怨的了谁?”李越对于他这个继室妻子,怎么可能半点怨言都没有?他好好的一个儿子,早上还活蹦乱跳嘻嘻哈哈和他说,说和朋友去城外赛马。
结果呢?这天还没黑呢,他一回来,这孩子就躺床上不动了。
你说,他能不怪郑氏吗?
她都把他好好的儿子,给害成这样了,他没给她一巴掌,都是便宜她了。
“见过大公子!”
郑氏一听到外头下人的请安声,便忙起身执帕擦干眼泪,立在了李越身旁。
李承朗阔步走进来,神色颇有些焦急,一走进来,看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弟弟,便是眉头紧皱道:“五弟这是出什么事了?早起出门不是还说和朋友赛马的吗?怎么……”
李越看了一眼连官服都没换都跑来的大儿子一眼,神情沉重道:“朔儿身子不好,从明日起,便会送去西郊庄园静养。至于府中之事,你母亲她……”
“咳咳……”李承朔只是想用这种办法威胁他母亲,不想他母亲再管他那么多罢了。
可没想过,因此要害得他母亲失去掌家权。
他已经不和大哥争家主之位了,总不能还让他母亲委屈的,把掌家权也交到大嫂手里去吧?
李承朗眼神微变化一下,看向逐渐苏醒过来的弟弟,哼!这臭小子,说不定早醒了,偏还装晕,等父亲想剥夺郑氏手里的掌家权时,他倒很会及时的醒来了。
“朔儿,朔儿,我的儿啊!好点了吗?”李越是真心疼爱这个小儿子,一见小儿子醒来了,他也就把之前要提抛之脑后了。
郑氏也是被李越刚才的话吓得不轻,幸好她儿子及时醒来,才没让李越把后头那些话说完了。
李承朔脸色苍白的望着关心他的父亲,未语泪先流,有些小委屈的哽咽道:“爹,孩儿又任性了,可是孩儿真的……真的喜欢彩蝶,怎么……怎么办……”
“好孩子,别哭!你喜欢谁,咱就娶谁,爹给你做主,乖!不哭。”李越一见小儿子委屈成这样,他这颗老父心,可是要疼碎了。
郑氏也手握丝帕在胸前,眼中含泪心疼道:“朔儿,娘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娘都顺着你,都顺着你……”
“真的吗?娘……”李承朔眼角含泪望着他母亲,苍白虚弱的问。
“真的。”郑氏落泪点了头,只要儿子没事,她什么都不要了,她只守着她儿子就好,她真的什么都不计较了。
李承朔安心一笑,望着疼爱他的父母,以及来看他笑话的兄长。
李承朗一对上李承朔的眼睛,便知这小子是在装病了。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李承朔不和他争夺家主之位,爹多疼爱这小子一些,也就都随便吧。
------题外话------
作者君:别人坑爹,你却是爹娘一起坑?
李承朔:我不坑他们,他们就得坑死我啊!
作者君:嗯,有道理,我欠你一个小金人。
李承朔:小金人?太小气了吧?怎么着你也得送我个七尺高的实心金人啊!
作者君:……你,还是去做梦吧!这样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