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盗信(1 / 2)

宋翎的信,带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弄得宋稚晚膳都吃不下了,只让松香弄了碗嫩嫩的豆花吃了,勉勉强强算是吃过了一餐。

沈白焰特意推了一上午的应酬,带着宋稚在这北国的皇城里头散散心,他们两人各自披着一黑一白两件大氅,走在这皇城里头显得格外亮眼些。

北国的百姓大多穿着兽皮兽毛,分做上衣下裳,可从不见披风样式的大氅。用冒籍君的话来说,穿着这大氅简直像被裹住了,手脚都拘束,如何骑马打猎?如何凿冰钓鱼?

这话说的,仿佛粟朝人通通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徒,满大街的酒囊饭袋。

宋稚戴着一顶绒绒圆帽,从帽顶上延伸下来两条搭扣,牢牢的在下颌处紧扣,把她的脸颊收的愈发小,眼眸愈发大,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艰难从花苞中冒头的嫩花骨朵,叫人看了只觉可爱非常。

路边的百姓偶有几个胆大的,总偷摸打量着她们,偶有几个瞧见了宋稚的容貌,只不住的发出赞叹,就好比是那种看到初生小猫咪时的那种感慨。

宋稚听不懂北国语,只听见这北国的百姓总是会发出那种十分压抑喉管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野兽发出威胁声,宋稚有几分紧张的往沈白焰身边靠了靠,见沈白焰绷着张脸,也不是很轻松的样子,她便更紧张了。

殊不知,沈白焰只是在头疼,他耳朵里充斥着一大堆不知所谓的话,‘她长得好可爱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姑娘,跟我家的猫儿一样。’

这些话叫他手痒,也又不能因着几句话就大发雷霆,故而神色不佳,叫宋稚误会了。

‘她好小啊,可以去粟朝抢一个带回家去养吗?’

听到这句话,沈白焰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脚步对说这话的一个大傻个道,“你便是这么看待粟朝人的?”

他用两国语言各自说了一遍,不怕这傻大个听不懂。从前确有北国掳劫买卖粟朝百姓的事情,近些年也渐渐绝迹了,可仍旧算是一笔旧仇。

裘山虽是个莽汉,也于这种事情上也颇为敏锐,当即挡在那傻大个跟前,对沈白焰赔笑道:“王爷,这人我识得,不过是个摆摊卖野味的,他小时发高烧烧坏了脑子,跟个六岁小孩似的,王爷莫要与他计较才是。”

沈白焰听裘山言辞还算恳切,又感觉到宋稚在轻轻拽他的袖口,这才罢了。

裘山充当他们一行人的向导,他着实不大适合这份工作,每每遇到烟花之地或是赌坊武场总是滔滔不绝,叫人十分无奈,遇到些古迹庙宇时,只怕还没有沈白焰知道的清楚。

刘勤泷也混迹在这一行人之中,他这人很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宋稚偶尔瞥见他的时候,他总是一脸呆相。

在城中闲逛了逛,买了些风情土产,打算带回粟朝分给亲朋好友们,直到午膳时在一间形状奇特的土楼里吃了一道兔肉锅子,宋稚的心情才略略好了一些。

“冒籍君邀我午后去选马,等下先送你回府。”沈白焰在宋稚耳边轻道。

宋稚刚想点头,却忽觉素水似一阵风一般从自己身边刮过,沈白焰微微揽过宋稚的肩头,搁下筷子,看向素水飞跃出去的那个窗口。

裘山捏着一个鹿腿啃着,此时也搁了下来,只是塞了满口的肉块,下意识的咀嚼着,一边向外张望,一边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来,仿佛并不十分在意。

沈白焰想了想,对宋稚道:“我先送你回去。”

素水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离去,定是发现了什么,宋稚不再多问,靠着沈白焰的肩头回宅子去了。裘山没有进门,在门口就告别了,宋稚与沈白焰还有蓝跃走进内院,就见素水立在廊下,脚下踩着一个‘呜呜’直叫的男子。

“这人是谁?”宋稚这大汉可怜巴巴的被素水踩着,便问。

素水又利落的踹了那人一脚,道:“此人不肯说,我发觉他一路跟着咱们,吃饭时又爬到临近房屋的顶上窥视着,所以便抓了回来,好问个清楚。”

沈白焰不欲宋稚沾染这些事,便叫她回屋,她虽是听话的回去了,可却悄悄将窗户顶开一条缝,沈白焰瞧见了也只好装作没瞧见。

素水将这人口里的布扯开,那人立即嗦着舌头发出尖锐的鸟叫声,素水当即给了他一巴掌,打得那人口鼻冒血,又用一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小匕首压在那人舌尖上,轻声道:“你不妨再试试?”

那人拼命的摇着头,又恐匕首划伤自己,整个头颅都微微的颤着。他恐惧的睇了沈白焰一眼,见对方一身玄色,面白如玉,毫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他知道沈白焰的身份,更知道他比这女子更加心狠百倍。

“那现在可说了?”素水收回匕首却压在他脖颈处的经脉上,脖上的经脉突突的跳动着。

“我,我没有恶意,只是,只是主子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