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用尽办法伤害她的时候，她却爱上了他。

在他只想着威胁她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和他离婚的事情，从来都未曾想过啊……

“好。”楚南溪移开视线，忍下眸底即将浮现的泪光，淡淡地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没有力气去争辩了，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对这个男人说爱他。

就这么走下去吧，按照他的方式，看看到最后，他是不是会让她彻底地心如止水，毫不留恋地离开。

顿了顿，楚南溪终于拿起了面前的衣服。

“我穿衣服。”她的声音低低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

他就这样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她，叫被子里浑身****的她，怎么去穿。

“三年夫妻了，又不是没看过。”明知她是什么意思，慕璟没有转过身，反而在床边的一个躺椅上坐下，眯了眯眸，冷哼一声，说，“穿吧。”

他交叠着长腿，靠着躺椅的后背，撑起的胳膊托着一边的脸颊，就那样看着她，仿佛在等着看一场表演，仿佛在等着欣赏自己的玩物。

这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楚南溪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顿了顿，又咬了咬牙，终于掀开遮掩着自己的被子，从床上下来。

就当他不存在吧！

心里不停地说着，不停地念着，在去拿内、衣裤的时候，在穿上衣服的时候，背对着慕璟的楚南溪，几乎要紧闭上双眼了。

可不管她怎么默念，身后那两道冷冽的目光依然能让她清楚地感受，依然能让她全身不停地颤栗，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被凝固了一样……

越是想快点，她的手指就越是抖得厉害，本来一两分钟能穿好的衣服，她几乎用了快五分钟！

“想用这种方法引诱我，让我改变主意吗？”在她终于快要穿好的时候，他的声音带着嘲讽的笑意传过来，“我只能说你的手法太笨拙了，一点美感都没有，让人毫无兴趣。”

正在系纽扣的手指，倏地顿住了。

她的脊背也陡然僵直了，散着一头浓密黑发的背影，看上去那么无助……

“动作快点，先下楼吃早饭了。”

话音落下，她听到他从躺椅上站起来的声音，听到他稳健步伐的声音，也听见卧室的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楚南溪强撑的身体在那一刻，软软地跌坐在床边。

一滴，两滴……

当指尖感觉到湿润，当掌心感觉到从温热到冰凉，楚南溪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搭在腿上的掌心已经一片湿润了。

原来，不是只有生离死别才会让她如此悲伤。

原来，真正的爱情，就是交织了这样的泪水。哪怕没有任何感知，也能不停地流泪，流泪……

因为这场刚要开始的爱情，已经注定了悲惨。

因为爱上这样一个自负又残忍的男人，结局也许只会是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