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找您说点事情,”江意拉开椅子坐下去。
邹茵看了一眼旁边的助理,示意他们出去,望着江意“怎么了?”
“想让您去一趟建州帮我处理一件事情,”江意语调温和,看着邹茵,原以为她最低也会询问一句是什么事情,结婚没有想到,没有半分询问,她一口答应。
“您不问问是什么事情?”江意惊讶。
邹茵给她倒了杯水,医院定制的纸杯子上冒着白烟,一杯热水,本无什么,可江意心中却颇不是滋味,因为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喝到邹茵办公室的水,以往每每来这里,不是责怪就是谩骂,哪儿像今日这般————。
“我知道你现在处境艰难,你来找我,证明这件事情确实需要我出面,否则————,”邹茵停顿了一下,似是在做什么心理建树“你不会来找我。”
她知道,江意跟他们没那么亲热,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们这么的多年来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少。
原以为她是个坚韧的性子,可现在看来,并非。
如果坚韧和独立只针对一个人的话,那就证明你在她心目中不重要。
“确实,”江意握着一次性的水杯淡淡开口。
她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选择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邹茵“我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诡计,权贵将我当成踏板,踩着我的尸体上了高位,那日,与我同行的人无一生还,只有我的秘书袁海,还活着。”
“但活着,不过也是个活死人罢了,我需要他们手中的证据,但此时、袁家人如同惊弓之鸟,稍有不甚就会成了林中惊鸟,如果想极快的打入袁家,只能从袁海的病情上下手,我现在,无法去破这个局,所以才来求助于你,如果————。”
砰—邹茵用了很多年的玻璃杯在江意沉静的语调已经淡淡的面容中被打碎在地。
她惊住了。
只因她从未想过江意的死会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诡计,她从未想过。
她一向引以为豪的女儿、不是为国捐躯,而是惨死。
邹茵望着江意红了眼眶,眼眸中泪水肆意,近乎奔涌而出,江意看着,倾诉的话语就此止住,内心深处一声无奈的叹息声深深响起,随手抽出两张纸巾递给邹茵。
邹茵含泪接过,拿着纸巾捂住眼帘,泪水湿了纸巾。
“是谁?”
“到底是谁这样狠毒心肠草菅人命?将他人生命视若草芥。”
邹茵气得浑身颤抖。
江意又抽了两张纸巾给她“这条路,本就不好走,不管是别人算计我,还是我算计别人,终归都是为了名和利,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这也是我今天为什么来挂号找你的原因。”
“意意?”邹茵听出来了,江意这话的意思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中间的恩怨纠葛。
保护她?
“明天你去建州人民医院,这是对方的资料,会有人暗中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最迟周日,我就要知道一切,太晚就来不及了。”
“你接着忙,我待久了会影响今天挂号的病人。,”江意及其识相,说完了事情就准备离开,这是她以往的正常操作。
往往来医院待不到几分钟就会被邹茵以妨碍工作为理由赶走。
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
而今天早操作无非就是多年前养成的习惯,到也没有什么刻意一说,完全就是习惯使然。
可她的这种习惯使然在邹茵看来,是刻意为之。
这日,邹茵目送江意离开。
傍晚时分便启程去了建州。
而江意,从公司准备离开时,遇见了正来寻她的邬眉。
前行步伐速度缓缓放慢,江意提着包站在公司门前望着她。
“傅太太,有时间吗?我们谈谈。”
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下午还让闻思蕊去查查邬眉的行程,想着来个偶遇见个面来着。
没想到啊。
“就近?”江意询问。
六点,正值下班高峰期,这二人却坐在了咖啡馆里。
街边梧桐树纹丝不动,这个夏日,炎热的连一丝丝风都没有。
服务员送上咖啡,邬眉看着眼前的咖啡,拿着勺子缓缓的搅拌着“我想、傅太太知道我今日是为何事而来。”
江意点了杯冰美式,端起杯子往唇边送。
唇边笑意深深“知道归知道,但林夫人最好还是表明一下,不然,我怕我学识浅薄,领会不够。”
“傅太太是聪明人。”
江意将杯子握在手中“聪明人是不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林夫人将我送上舆论巅峰时,应该也嘲笑过我的愚蠢吧!”
她跟林景舟的事情能上新闻,能被整个首都的人知晓,多亏了邬眉啊。
若不是她从中拨云弄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为了她跟林景舟没任何可能,这人直接将脸撕破。
邬眉没想到江意会知晓,心里多少有些讶异“傅太太应当能理解我当时的处境,傅董在全国都是只手遮天的存在,而我儿子,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翻译官,即便在自己的行业内有所成就,也抵不上傅董分毫,与傅董未婚妻苟且的名声我们实在是背负不起。”
江意嗤笑了声“那林夫人现在是什么意思呢?”
“韩国医疗技术进口的那个案子,对方给傅太太多少钱,我可以翻倍。”
江意懂了,这是来拿钱息事宁人啊?
“然后?”她吊儿郎当反问。
“只要傅太太能放弃这个案子,一切好说。”
一切好说?
打发叫花子?
江意摸了摸耳垂,歪着头,晒笑了声“林夫人觉得我缺钱?”
“我是诚心想跟傅太太谈的,”邬眉一本正经开口。
江意身子往后靠了靠,翘着二郎腿的脚尖往上勾了勾,语调懒散“这样啊!”
“那——二十个亿,林夫人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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