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亭嗯了声,收了电话。
望着张市的目光带着几分歉意“家中有事,怕是不能久留了,张市见谅。”
这人当然不会怀疑傅奚亭话语的真假,即便这是傅奚亭随便找的一个借口,他们也只能受着。
人家在高位。
你能如何?
“家事重要,傅董先走,”张市说着,站起身准备送人出去。
傅奚亭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搂着江意的肩膀将人从椅子上带起来。
“张市留步,”夫妻二人微微颔首离开了包厢。
二人刚走,包厢里有人开始答疑解惑了“听说,傅夫人搬到了医院旁的别墅中。”
“近段时日每日都有医生过去问诊,也不知真假。”
司柏闻言,拧眉望着言语的人“从何得知?”
“说来也巧,那日陪爱人去复诊,复诊的主任不在,同护士聊及时才知晓,本是准备改日再来,护士说主任去旁边别墅复诊去了,二三十分钟就能回来,让我们等等,聊及才知晓傅董为了自家母亲在医院旁边圈了块地做了栋别墅,将医疗资源用的死死的。”
“询问护士是什么病,护士嘴风很严,倒也是没问出来。”
那人细细回想着。
张市与司柏的目光隔空对视,似是有什么东西直接不谋而合。
这夜,江意与傅奚亭上车。
傅奚亭叮嘱方池先送江意回豫园,自己则准备乘坐另一辆车去别墅。
而江意得知此事时,眉头微微紧了紧“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弯身站在车旁的人听闻江意这声询问沉默了片刻,随即道“我想让你陪着我,但不是以去看孟淑为前提,听话,回家等我。”
男人俯身,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瓣。
修长的指尖落在她发丝上缓缓地摸了摸,跟摸着猫儿似的“乖。”
…….
九点整,江意回豫园。
傅奚亭前往别墅。
到时,只觉得别墅气息低沉,闻栖浑身大汗淋漓,似是刚刚历经了一场奋战。
正靠在客厅墙壁上喘息着,听到男人皮鞋落地的声响,她惊恐地睁开眼眸“先生。”
傅奚亭嗯了声。
目光扫了眼狼藉的客厅。
屋子里的物件摆设全都被挥在了地上。
而当事人,打了镇静剂之后躺在沙发上陷入了安静。
“医生怎么说?”傅奚亭的询问显得太过冷漠无情。
他上来不是询问自己母亲如何,而是医生怎么说,好似孟淑的真实感受并不重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数据罢了。
“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闻栖如实回应。
傅奚亭站在距离沙发极远的地方,听到这句情况不是很好之后没有过多的言语表情。
反倒是幽深的眸子又亮了几分。
“等孟女士清醒了,问问她,中意的墓地是哪一块儿,我好提前给她定好位置。”
言罢,傅奚亭转身正准备走。
闻栖因这番话愣在原地。
男人脚步刚刚行至门口,一声怒叫声响起“傅奚亭,我生你养你,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盼着我死?”
闻栖的诧异倏然断层。
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人,有瞬间的惊讶。
不是——晕倒了?
怎么还?
孟淑演技何其高明啊。
闻栖跟了她多年都没能勘破这人的心机。
若非傅奚亭的这番言语,只怕是还不知晓她的真面目。
傅奚亭不屑轻嘲“所以呢?”
男人目光犀利“因为你养了我,所以我就该忍受你的为所欲为?”
“我自然不会亲手弄死你背上弑母的名声,我不在乎什么因果报应也该为我身边人积点德,但我不弄死你,并不代表我会忍受你,你别忘了,孟家的丑闻一但流露出去你觉得对谁的影响更深远,孟女士别忘了,自己姓什么。”
他傅奚亭,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商人。
而有的是人比他更在乎名誉。
孟家坐在高位上,弄不好就会牵连甚广。
造?
尽情造。
孟淑刚起的心思在傅奚亭的这句话中戛然而止。
傅奚亭似是不想再孟淑这里浪费太多时间,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待孟淑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扬长而去。
自上次事件之后,伊恬鲜少回江家。
江则又忙于工作,屡次道歉,吃了数回闭门羹之后来的次数也没那么频繁了。
反倒是江川,也懒得回江家了。
江则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成了孤家寡人。
这日,伊恬在小区里喂完流浪猫之后回家,恰好碰见邹茵。
见人拉着行李箱一脸疲倦,起了关心的心思。
二人寒暄一番才知晓邹茵去建州待了许久。
“过去出差?”
邹茵坐在伊恬客厅里点了点头。
视线交错的瞬间,看见了沙发上搭着的西装外套。
以为是傅奚亭的,所以多瞧了一眼,目光也四下看了看。
“西装是江川的,他们夫妇最近似是很忙,未曾来过,也很少联系。”
伊恬似是看透了邹茵的心思,直接开口答疑解惑。
邹茵缓缓点头,心里突然生出了羡慕。
伊恬得到的,是自己梦寐以求无法直接拥抱的存在。
二人聊了几句,伊恬见邹茵倦意明显,一杯水喝完催促她回家休息。
未曾想到的是,邹茵刚到家,家中门铃便被人摁响了。
打开门,家一个带着鸭舌刀疤脸的男人站在门口,语调硬邦邦的“傅太太请邹医生走一趟。”
“去哪儿?”邹茵未曾见过眼见人,若是以前还好,可自从江意同她说过某些事情之后,防备之心倏然加重。
“豫园。”钱行之言简意赅。
“我问问,你稍等。”
江意接到邹茵电话时,刚从素馨手中接过水杯。
听闻询问,她告知是自己人。
邹茵到豫园时,已是临近十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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