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浑身一颤。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画室里有苏欣的人。
苏欣来画室的那日,她才用验孕棒测出来自己怀孕,且至今都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知道的,无非也就是画室里的那几人。
连成文都不知晓的事情——。
她知道。
“人生当中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节奏,有些事情急不来。”
时月含糊回应苏欣。
“喝点什么?”二人散着步进了屋子。
“白开水就行。”
苏欣看了眼管家,见管家出去,扯了一旁的毯子搭在自己膝盖上:“时小姐当初离开傅家,为什么?”
时月的心,自打进了城南一号开始就没松过。
苏欣显然是找人调查过她,明知一切却还一步一步的套路她。
一点一点的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夫人今天找我来,如果是有事情大可直说,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苏欣没想到时月会打乱二人的谈话节奏。
落在膝盖上的指尖缓缓地琢磨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时小姐是喜欢宴庭的。”
“我们现在都有了各自的归宿。”时月回答道。
“你确定是归宿?”
“时小姐的父亲是怎么死的?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
“上代人的事情不应该成为我们这一代人的枷锁,我实在是不明白夫人找我来是为什么。”
苏欣面度时月的装疯卖傻,没有过多疾言厉色的言语出来,反倒是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份文件。
“如果真的不明白,时小姐何必找人调查江意呢?”
“以为暗地里联系江意仇人的那一切难道没有人知道吗?”
“夫人需要我做什么?”
时月很识相的get到了她的重点。
“傅家儿媳妇的位置不该是江意这样的女人来坐,时小姐的这个做法固然有些下流,但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时月诧异。
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难道说她的这些做法苏欣是赞同的?
“你没听错,你的这些做法我是赞同的。”
“为什么?”时月惊讶。
“家族利益。”
苏欣端起管家送上来的咖啡,漫不经心的喝了口。
而时月,似乎被她的言语弄的及其震惊,一时间不知道开口言语什么。
“时小姐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了吧?”
苏欣的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厉害,她身为第一夫人不可能放低自己的身段去与江意做斗争,更何况在外人口中她们还是亲戚关系,可自己不能动手并不代表别人不能动手,于是她将这个权利给了时月,想让时月倾其所有的去对付江意,然后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而时月,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想出来这不对劲的点儿在哪里。
只是望着苏欣。
从城南一号离开时,时月一路上都在想今天的事情。
“去成董公司。”
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她需要一个人来给自己答疑解惑。
车子一路行驶到成文公司,时月轻车熟路的上了顶楼。
刚准备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就被门外的秘书拦住了,一脸为难的看着她:“时小姐,成董的女儿来了,在办公室里面。”
时月落在门把手上的手缓缓一顿。
自尊心像是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脸色黑了几分。
但又无可奈何的收回了手。
“那我先回去了,一会你告诉成董,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好。”
司机刚把时月送到公司,还没来得及抽口烟休息一下,就看到这人又去而复返。
“时小姐。”
“回画室。”
大概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时月跟成文的关系不算是清白,所以大家似乎都及其能接受二人的相处模式。
而且时月身边的人都是成文安排的。
即便是心里有疑惑,也不敢多说什么。
说出来。
无疑是想丢了自己的饭碗。
……
豫园,傅奚亭夹着烟看着江意收拾行李。
坐在沙发上的人一言不发。
低头垂眸的姿态给人一种极其颓废的感觉。
好像事先走到这个地步是他所不愿看到的,但又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太太?”
素馨面对这不言不语的夫妻二人一时间急切心四起。
“先生?”
傅奚亭身旁的烟灰缸上,烟头都堆起了小山。
面对素馨急切的呼唤,他似乎也无能为力。
“豫园你住,我住公司。”
“不合适,”江意收拾东西的手未曾停止。
“让一个女人出去找房子,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我?”
傅奚亭语气不善,同江意开口的话语带着几分冷沉。
且隐隐的能看出蕴着怒火。
“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而且豫园我也住不起啊1
“你怎么住不起了?”傅奚亭火气起来了。
“我是不给你钱怎么着?你一年到头什么都不用干,光东庭集团的那些股份都能让你吃几辈子。”
“老子是不给你挣钱吗?”
“
面对傅奚亭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江意选择了沉默。
反倒是收拾行李箱的动作越来越快。
好似恨不得马上结束这场争吵。
“再吵下去也毫无意义,趁着今天是工作日去把手续办了。”
砰————。
回应她的是傅奚亭身旁烟灰缸的破碎声。
素馨望着二人急的团团转。
“太太,为什么呀?先生做的还不够吗?”
江意关行李箱的手一顿,望着素馨,回应她刚刚的那句话:“爱人需要用别人想要的方式去爱他,而不能以自己的个人感官去对一个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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