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突然觉得自己成了过街的老鼠,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傅奚亭有的是手段弄死她。
无须自己动手,舆论就能将她踩在地上碾压。
不到三天,徐家的企业基本上就成了空壳。
本就是苦苦支撑——最后也只能以衰败收常
2011年1月17日,徐老太太因心力交瘁在睡梦中离去。
徐家佣人第二日中午才发现。
消息一经放出,首都商场一片寒蝉,傅董又多了一个赶尽杀绝的好名声。
徐家别墅里,悲悯的哭泣声响彻天际。
徐老太太一去世,银行的各方催债人上门。
徐家贷款几个亿填补不上这个亏空,明下的一切都要被收回。
徐之手中的企业,也成了摆设。
这中间,牵连更深的,还有江老爷子,他当初可不就是看中徐之手中的企业能搞钱,所以才会偏心二媳妇儿。
可没想到啊,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徐之好景不长。
徐家得罪了傅奚亭,连带着江家都在无形之中被碾压。
而徐家人,此时是有怒不敢言。
1月18日,距离成文给出的时间还剩下最后两天。
时月联系不到成文,见江意也没什么要跟她交涉的意思,再加上最近频频听到成文公司经营不善的新闻,弄得她人心惶惶,无法安定。
18日,首都难得的晴天。
而傅奚亭此前已经是四日未曾出现过了。
梦瑶也因多日未曾联系到温子期找上了门。
前者在办公室嗷嗷着没完没了。
时月来了。
江意端着杯白开水浅浅的喝着,唇角笑意不减,低垂眸时,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让梦瑶无法窥探半分。
“让她进来。”
时月这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大衣,大衣毛领衬的她的脸红扑扑的,娇小可人。
与江意的职业性有着天壤之别。
“时小姐喝点什么?”江意语调温柔。
“茶,谢谢。”
江意懂了,唤来闻思蕊:“给时小姐上杯茶。”
闻思蕊一滞:“绿茶吗?”
江意看了眼时月,缓而点头:“也行,比较符合时小姐的形象。”
时月怎会听不出来江意这是在阴恻恻的阴阳她,不怒反笑:“记得加浓,一般的绿茶我可不喝。”
言外之意,她不是一般人。
江意修长的指尖落在膝盖上。
时月低眸之间,眼尖地看见了江意手中光秃秃的指甲。
以往每次见面,她除了指甲修剪得当之外,必然还是涂着甲油的,而今,却素色朝天。
这简单的转变被时月收在眼里。
江意拨着手中的指甲,散漫回应时月:“时小姐放心,好茶我这儿有的是。”
“首都最近发生的事情想必江总也知道吧?”
江意淡淡回应:“徐家?”
“江总对徐家的反应很平淡。”
“我应该激烈吗?”
时月望着江意,目光中都带着审视:“徐家牵连的可是江家。”
“时小姐可能对我不太了解,我这人没什么慈悲之心,旁人的死活与我并无多大关系,我这辈子,只渡自己。”
江意用冷漠的腔调说出无情的话。
时月坐在对面有片刻的沉默。
而后一股子浓厚的绿茶味儿传到自己鼻尖,她侧眸望去,只见闻思蕊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杯绿茶,500l的玻璃杯,450l被绿茶占领,这感觉不要太美好。
满满当当的一杯茶放到时月跟前时,闻思蕊被烫得一哆嗦。
“时小姐,喝茶。”
时月看着眼前的玻璃杯,心中笑意肆起:“装不了那么满,闻秘书不用勉强。”
闻思蕊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摇了摇头:“时小姐的要求还是要满足的,您慢用。”
江意看着这一幕,低头藏了藏自己唇边的笑意。
时月视线落在江意身上,开门见山:“江总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所谓何事。”
“时小姐直言,”江意看破不说破。
她给时月机会的时候,时月不珍惜,现在,自然是要为难人家的。
好话好说不是她江意的风格。
“我要见成文。”
江意捧着杯子,修长的指尖摩擦着杯壁:“时小姐想见成董,不该来我这儿。”
“我和律师都见不到人,想必江总能替我带几句话,”时月知道,跟江意这样的人纠缠没什么好结果。
这个女人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好说话。
傅奚亭的女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理由?”江意语调微扬,慵懒的腔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
“江总是成董的委托人不是吗?”时月始终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我是成董的委托人不错,但我不是时小姐的委托人啊1她时月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让她去出面,更何况现在这种狗咬狗的情况,她怎么可能去出面?
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时机,还帮着她去反咬成文?
时月似乎没想到江意会这么直截了当,滞了一下:“江总不想双方共赢?”
“想啊1
“但时小姐没了成董,用什么身份来跟我谈共赢呢?你的脸?你的身材?”
时月听着江意这话,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用什么身份去跟她谈。
就是因为出身?
所以就否定了一切?
如果没有当初那些事情,现在站在江意这个位置上的人会是谁?
屈辱之心蔓延起来时,时月内心按压了许久的愤恨再一次炸开。
她落在身旁的指尖,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周而复始,数次之后。好似在内心下定了偌大的决心,望着江意一副同情的模样开腔:“凭我跟傅董的关系,不知行不行?”
“宴庭从未跟江总提及过我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