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吗？”

普智闻言，有些不能确定徐子凡所言到底是真还是假。

而徐子凡不待普智开口，其再次道:“大师，我有一事，想要请教，功法亦或是神兵可有正邪之分？”

“当然有，有些功法需以活人精血方能修炼，而有些魔兵，则可吞噬生灵精血，这等功法或者神兵，当然就是邪法魔兵，为正道不取1

普智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完全看不出其是一名几百岁的老人。

徐子凡闻听普智大师所言，却嗤笑一声，道:“哈哈，原本我听说天音寺普智大师心胸宽广，慈悲为怀，且不拘世间门户之见，是一等一的正道奇人，今日一见，却是名不副实，令在下有些失望了1

普智大师闻言，并没有被徐子凡话语所激，依旧平静，只是其双眼微眯，道:“施主可是认为老衲所言有误？”

“当然有误，而且是大错特错1

徐子凡脸上笑容收敛，双目之中神光湛湛，望向普智大师。

“我且请教大师，如果有一人，他得到可以吞噬生灵精血的魔兵，他没有用之作恶，反而用之除恶，请问大师，这是邪还是正？”

普智大师闻言，并不退让，眼神依旧坚定无比，道:“用吞噬生灵精血的魔兵杀人，这与妖魔何异？正道中人不屑为之1

“呵呵，不屑为之，大师说的倒是轻巧，如果恶人正在作恶，有人身边没有其他神兵，只有这魔兵可使，请问大师，他是看着恶人作恶不予理睬甚至被杀，还是拿起所谓魔兵，诛除恶人？”徐子凡神色严肃起来，声音铿锵而有力，随后又继续道:“用刀杀人是杀，用魔兵杀人也是杀，请问大师，既然都是杀人，这又有何区别？”

普智大师闻言，张口欲要反驳，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徐子凡所言与他认知不符，与这方世界的主流观念不符，但是听起来却又找不到错在哪里。

“接下来我们再说邪功1徐子凡继续开口，此时其一双眸子深邃如星空，神秘而不可测。

“上古时期，有一个小女孩，与哥哥相依为命，生活虽然过的很苦，但是他们却很快乐，因为他们每天都能见到彼此，一起看那日出日落，一起赏那灿烂星空，生活虽然普通，平淡，可是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幸福！

但是突然有一天，小女孩的哥哥被抓走了，被人血祭！

此后小女孩一个人孤独无依，靠乞讨为生，受尽了苦难，尝尽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为了救回哥哥，她想要去修真炼道，但是却被告之体质太差，不适合修道。

不过小女孩毅力惊人，才情无双，她自己体质太差不能够修真炼道，那她就自己创出了魔功，吞噬生灵，将自己体质蜕变为最适合修真的体质。

若干年后，小女孩神功大成，天上地下独尊。

而又过多年，浩劫来临，诡异来袭，欲行灭世之举，世间生灵惨遭屠戮，山河破碎，值此危厄之际，已经称尊称帝的小女孩不顾生死，毅然站了出来，为众生而战，几度死里逃生，最终战胜诡异，护得众生平安1

徐子凡将这个他在地球世界看过的故事缓缓道出，虽然只是简单的描述，但是却让普智大师眉头紧锁。

普智天资聪颖无比，虽然他感觉徐子凡所说的这个故事多半是编造的，但是这不重要，他明白徐子凡要表达的是什么。

小女孩如果没有创出可以改善体质的魔功，那么也就不会有以后的她，未来浩劫来临，也就不会有这样一尊无上高手站出来，护佑众生。

从这一方面来讲，这魔功是邪还是正？

“大师，我认为不管魔功还是魔兵，无所谓正邪，所谓正邪，不过是使用它的人到底是为恶还是为善吧？”

徐子凡望着普智大师，一字一字地说道，神色无比认真。

普智大师闻言，虽然他感觉有些不对，但是一时之间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再加上近年来他想要参破生死之谜，解开长生死结，所想到的与道家神术相互印证的方法被他几个师兄弟反对，甚至以为邪说异想，他有这样的经历，所以此时隐隐间，他竟然有些理解和赞同徐子凡这种与世俗相左的观点。

“大师，我们这方世界，从上古时期开始，人人为寻长生之法而修道，但是到了如今，世间之人还有几个在寻长生法？大多却是沉醉于修道所带来的力量，由此有了门派之别，正邪之分，如果你执着于所谓正邪，又与这些人有何区别？”

徐子凡趁火浇油，声音洪亮。

不过普智大师非是常人，并没有被徐子凡话语牵着鼻子走，其先是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随后又睁开了双眼，此时其一双眸子之中已经清澈无比，望向徐子凡，平静地道:“徐施主好口才，老衲不及，不过老衲知你拥有魔宝，却不知道你是要作恶还是为善？这当如何是好？”

徐子凡闻言，眸子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寒光，盯着普智大师，道:“那大师准备怎么办？宁肯杀错，也不放过？”

“这是魔教中人做法，我正道中人不取1普智大师摇摇头，随后叹息一声，又道:“算了，老衲看你周身气息纯正，也不像那作恶乱杀之辈，今日就这样吧，不过他日如果让老衲听到你为祸天下，老衲即便可能不是你对手，也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1

徐子凡闻听普智大师所言，眸子中寒光消散，笑意再起，道:“大师，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

说到这里，徐子凡看着普智大师不解的眼神，随后将目光转向其手中持着的碧玉念珠，道:“你这翡翠念珠串上夹杂的深紫色圆珠就是魔教失传已久的嗜血珠吧？”

普智大师闻言，眉毛瞬间倒立而起，周身金光暴涨，手中翡翠念珠闪耀青芒，死死盯着徐子凡，仿佛要将徐子凡彻底看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