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江无疾的声音忽然响起。

几个堵在门口的老阿姨一看到江无疾，瞬间脸都白了！接着像是一群老鼠，一哄而散。

楼道里，回荡着骂骂咧咧的声音。

“无疾，你醒啦。”小姨将门关好，强挤出笑容。

江无疾看着小姨，发现后者又憔悴了不少，现在小姨的脸色，甚至可以用病态来形容。

“饿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小姨笑着问道。

江无疾有些木楞的点了点头：“好。”

“行！那你先看会电视吧，正好冰箱里还有水饺！”

小姨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碌。

江无疾坐到已经缝回去的沙发上，顺手拿起遥控板想打开电视，结果却发现电视机没了。

那天晚上，电视机已经被他砸坏了……

其实江无疾也不想看电视，只是想弄出点动静来，让这个家显得……正常一些，普通一些。

原本江无疾以为自己这次醒来，会面对各种盘问，毕竟这个世界发现猫妖是超出常人认知的。

但从刚刚那些老阿姨的话来判断，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江无疾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自己又闯祸了，而且还不小。

不多时，小姨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玉米肉馅的，一口咬下去，满口汁水，鲜香味美。

江无疾能吃出来这是小姨自己包的，因为他喜欢吃，所以小姨时不时就会包饺子。

这碗饺子应该是提前包好放在冷冻室的，就等着自己醒来可以吃。

“哎呀，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饿死鬼投胎呢！”小姨双手托着下巴，一边骂一边笑。

江无疾狼吞虎咽地吃着，时不时还会夸几句小姨的手艺。

吃完之后，江无疾笑着问道：“小姨，我记得咱们小区有监控的吧？”

小姨微微一愣，声音变轻了很多，“你想看？”

“嗯。”江无疾点头。

“我拷贝了一份，可以给你看，但是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小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或许也已经和张医生商量过了。

十多分钟后，江无疾看完了那天晚上自己在垃圾站发病的录像。

虽然录像有些模糊，但该看清的东西都能看得清。

自始至终，那只黑猫都没有睁开过眼睛，包括被猫妖咬伤这个环节和当时自己看到的也有出入。

录像里他在劈砍黑猫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上了猫的尖牙……

所以，我真的疯了？

“……”

“……”

两人的沉默让客厅显得分外安静。

那天晚的录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姨伸手将手机拿了回来，笑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接受这个事实了。”

江无疾闭上眼睛，靠着沙发，深深吸了口气。

“小姨……”

“怎么了你说。”

“要不，把我送回去吧。”

“送回去？送去哪？”

“精神病院。”

“……”

沉默半晌，小姨说道：“怎么忽然想要回去了，因为那些阿姨说的话？没事的，你不用管她们。”

江无疾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说道：“小姨，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苏小蕊强忍着鼻酸说道。

江无疾：“对不起……”

小姨掐了一下江无疾的脸蛋，皱了皱琼鼻，说道：“其实张医生那边也建议你住院观察，我本来就打算等你这次醒了之后，跟你商量一下。”

“咱家钱还够吗？”

“这你不用操心，你爸妈的赔偿金都还没用完呢。”

“嗯，那就住院吧。”

小姨收拾好碗筷，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