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傅开新课了?”司皓宸例行每日抽查功课。
“陆太傅讲了《韩非子》中的《五蠹》。”小团子都不用长兄问,就很自觉低开始释义。
小团子讲完后,司皓宸点点头:“算是读明白了,你觉得这篇文章如何?”
“这篇文章论点鲜明措辞犀利,论据详实有理。”瑄儿想了一下接着说,“有些观点我虽然不认同,但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小团子的回答让明若很意外,这么小的孩子,不盲目认同书中观点已是难得,居然还能客观地去分析原因,这简直就是天才儿童嘛。自己要不是从小饱受祖父的国学教(轰)育(炸),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明若揉揉小团子的发顶,笑着问:“那瑄儿不认同哪些观点呢?”
“比如说,经商之人是国之蛀虫这一条啊。”小团子一本正经地白燊发‘好人卡’,“白大哥才不是蛀虫,就算是蛀虫,也是好虫。”(白燊:玩命给陛下划拉银子,最后只是条好虫……在下可谢谢您的褒奖嘞!)
“瑄儿觉得韩非子为什么要这么说?”司皓宸难得开启‘循循善诱’模式。
“应该是……他不喜欢商人吧。”小团子挠挠后脑勺。
“你听说过劝课农桑,可曾听过‘劝课经商’?”司皓宸夹了一个虾球放到明若碗里,示意她吃饭。
“原来如此!”小团子的眼睛亮了亮,“贬低商贾与‘劝课农桑’相辅相成,商贾名声不好,经商之人自然会变少!”
“嗯。”司皓宸满意地点点头,夹了鸡腿放到小团子碗里,“用膳吧。”
小团子开心地吃着鸡腿,这文章太虽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经由长兄指点才彻底通透了,长兄才是最厉害的,太傅到底还是差点意思。
春末夏初正是江南最好的时节,往年各府夫人小姐都争相办诗会、茶会、赏花会。今年,爱拔尖儿的几家,都因为扎堆娶亲娶得乱七八糟,自觉脸上无光分外消停。
反倒是齐家,得了个比孙家大公子强百倍的上门姑爷,摆了半个月酒,差点把‘亲家公’气得飞升了。
明若一边给病人看诊,一边听仝府管家跟老徒弟描述自家老爷的症状。因为要很努力才能绷着脸不笑,面色格外沉凝。
正在看诊的老夫人,心脏突突跳,看明大夫这神色——感觉自己要完。
明若收回手,一边写药方一边说:“老夫人日后不要吃煎炸和腌渍的吃食,心态尽量平和,好好服药调养就是。”
“老身的病症只服药调养就行?”老夫人不确定地询问。
“不然呢?”明若偏头看向老夫人,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对自己病症太轻,吃点药就能好不满意的,“老夫人想如何?”
“不如何……不如何……老身听明大夫的……”那老夫人连连摆手,连忙让身边的嬷嬷跟着伙计取药。
仝府管家还在磨老沈:“沈大夫,您就帮老奴跟明大夫求个方子吧,那开胸顺气丸我家老爷已经吃下几十丸,却一点起色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