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望说，每个人的认知分三层，一层是有意识的认知，就是那些自己平日经常关注的，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

第二层是无意识认知，就是虽然和自己有关，但是因为距离自己太远，或者是被自己无意中忽视的信息。

第三层潜意识认知，就是停留在意识层面的，一些认知。

正常情况下，因为一个人的精力和专注力是有限的，所以人的认知都是以点的形式存在。

比如，如果是知识的话，就是一个一个离散的知识点，随后根据自己的经验和联想，将知识点串联起来，形成知识面，如果再将知识面串联起来，就能形成一个认知球，统称为世界观。

我们平日认识的任何东西，都只能是认知点，根据经验和能力，将这些认知点连贯成认知面，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在不同人的眼里会得出不同的东西。

这是因为他们的经验和能力是有巨大差异的。再将这些认知面连贯起来，就是我们的感知球。

但是因为受到时空的限制，我们的认知球大部分时候是干瘪的，而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在整合三个层面认知的时候，就会用做梦的方式将这个干瘪的认知球补充得尽量圆润。

如果那段时间我们周围充斥着大量不好的事情，在睡梦中就会消耗我们大量的精力，当不好的事情充斥在我们的潜意识里面时，我们的情绪就会变得低落，精神也会萎靡不振。

萧破天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在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之前，他的心情的确会莫名的烦躁。

用姬望的话说，好事和坏事都是一样的，都需要一定时间的累计，每一刻的处境，都是对前一段时间的总结，这个世界就没有突然发生的事情，只有无数小糟糕堆积起来，造成的雪崩式的灾难。

他们之所以会突然谈论到这个话题，是因为樊刚这么长时间杳无音讯，萧破天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但是姬望却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萧虎帅放心，我担保樊将军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姬望先生何出此言，难道你有什么消息吗？”萧破天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手下有一个专门的情报机构，尚且不知道樊刚的死活，姬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得到他都不知道的情报？

“萧虎帅看过《二十四孝》吗？”姬望轻声问道。

“看过，但是没看完，我觉得里面有些故事十分的离谱。”

“你说的离谱，有没有啮指痛心？”姬望接着问。

“嗯，的确是离了个大谱，如果咬手指头就能让对方感知到的话，现当代的这些通讯工具还有什么意义？”王诗涵在一旁补充道。

姬望摇了摇头，轻声说：“这是你们对人的精神世界不够了解，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人和人之间是有感应力的，尤其是至亲和至爱，这种感应力丝毫不亚于现在的那些电磁波，只是因为我们的心被外物蒙蔽，听高音耳聋，见五色眼盲，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姬望叔叔，你的意思是不是，听见很大的声音之后，就很难听见那些小的声音，看过炫彩夺目的光彩之后，就很难辨认那些比较朴素的颜色？”王诗涵就好像一个三好学生一样，一脸认真的问道。

“是但不全是，总之将一个人的心太过醉心于物质，他们就只能追求越来越强的刺激，才能得到短暂的舒适感。萧虎帅，你是一个至情之人，樊刚虽然是你的部下，但是在心里你已经将他当成了最好的兄弟，他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你不可能感知不到。”

这听上去好像只是不靠谱的安慰，但萧破天却深信不疑，当初他老爹杨忠惨死的时候，他就有明显的感知到，只是因为当时他在战场，还以为那种不安是来自对那场战争的担忧，没有将异常和老爹联系在一起。

但现在，他吃啥啥香，每天沉醉在温柔乡，没有丝毫的不适，就连惯常的堕落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