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将字翻转后放置眼前,笔锋有力,有曲有折,好字。
能写下这样的字,无论是男子女子必定是坚韧不拔,虚怀若谷,幕天席地之心胸,乃是大家。
不过……命里口不封,短命之相。
“姑娘是想听直言还是妄言。”
楚知音轻笑一声,还有问人想听好话还是坏话,那肯定是嘴里听坏的,心里听好的。
“坏的。”
小老头似乎脑子也不过弯,点点头道:“你这字显示的是短命之相。”
楚知音挑眉,旁人听见定是要掀了桌子,但她确实要探究里面的说法。
“如何说?”
这是老头第一次直言没被掀桌子,脸上不由有些欣喜,“命字霸气有余,但活不封口,活不长。”
楚知音微微点头,但又不赞同道:“看字不看人,乃是大忌,你看我面相是短命之相吗?”
相由心生,楚秀的壳子里是她,自然不可能是短命之相,她再如何短命都能耗死几代凡人。
老头摸摸胡须,看看字,看看脸,突然激动地拍拍桌子,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楚知音身子往后仰,衣袖挡住飞来的唾沫。
老头自顾自地喃喃道:“面相有劫者,命字不封口,说的就是劫后余生的逃生之口,不封好,不封好!”
楚知音其实对八卦命理懂得并不会,脑海中只有片面知识,但看这小老头,言语直率,领悟也高,应该是有些真本领在手上。
可凡间毕竟是凡间,只能拘泥在一些理论知识上,而无法观天相做到自行变通。
楚知音道:“你这术法也不过尔尔,还需要我这个客人来点拨。”
老头面色一红,磕磕巴巴道:“我可是正统道教张家传人,只是我运势不济,还未出师,张家就被……。”
“算了,给你说也不懂,姑娘也是学过术法?”
张家?传言天泽飞升的第一人就是姓张,难道与各界凡间也有相同相融。
“我没怎么学,但应该也强你一百倍吧。”
老头脸色一沉,他虽然没出师,可年少也是被称为天才后生,是同辈中佼佼者。
眼前姑娘最多是旁门左道,或者是旁支,年纪轻轻竟能夸下海口。
他道:“你报上名号,师出何门,如此口出狂言。”
楚知音道:“无师无门,不知道长的术法在这世间排得上多少名号。”
她大约知道这小老头的功底,如果世间都是如此,她都不为所惧。
这句话听到老头的耳里简直是挑衅,他不信在大宣地域有比他更擅长术士。
“我在大宣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姑娘既然如此自信,不乏来比拼一二。”
大宣第一?楚知音有些兴趣,难道这老头还有深藏不露的术法。
楚知音道:“哦?看相算卦是我弱项,我不比这些。”
听她直言不讳自己的弱项,老头心里有些底气,看相占卜类是他的强项,以强项对人弱项不是君子之行。
如果以难度来比拼,显得就要稍微公正。
“那姑娘可懂符箓,此法最难,各门派学习的内容就算有所不同,但呈现的结果定是一样。”
楚知音勾起嘴角,这下不赢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