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吗?
许凡明喃喃自语。
天不亮,一队快马从驿站出发,率先前往雍州城打探消息。
连着好几天,陈锦君都坐在徐生找来的牛车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宁掌柜送来的《雍州城志》。
霍家是前朝三品武将,一直镇守在雍州城里百年之久。
雍州地处山区,受外界影响不大,土地富饶,这次革命倒也是伤害不大。
直到第六天,许凡明敲了敲她牛车的车窗。
是第一批前去雍州打探消息的镖师回来了。
“霍家二公子霍平燕几日前突然病重,其堂兄霍廷昱已经找了名医为其诊治。”
“病重?”陈锦君若有所思。
“还能活吗?”许凡明没好气地问。
“有大夫说救不回来了。”镖师低着头说道。
“那敢情好,”许凡明骑着马幸灾乐祸地看着陈锦君,“东家还要嫁吗?”
陈锦君没有理他的挖苦,而是向镖师询问霍家在雍州的地位。
“闹革命之后,朝廷倒了,霍大公子霍廷昱第一个脱了朝服,成立了军阀,现在是雍州的大帅了。”
陈锦君垂下了眼睫,点了点头,又抬眼对许凡明坚定地说:“当然要嫁。”
许凡明满脸不理解:“嫁什么?嫁过去当寡妇吗?”
“寡妇有什么不好?镖头前些日子还担心我在后院做花瓶,当了寡妇就自由了。”
“东家就这么作践自己?”许凡明被她的态度气得跳脚,表面上笑得讽刺。
陈锦君淡淡地看着他:“许镖头,你好像对我过分关心了。”
许凡明一下泄了气,低着头去摸马背上的鬃毛。
“劝镖头不要动半分不该有的心思,”陈锦君淡淡地说,“去雍州是同道,到了雍州之后是殊途。”
“不会的。”许凡明抬起头看着前面的路,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玄凤令在,他无论如何都要跟着陈锦君,看着青红会重新建立。
陈锦君瞥了他一眼,冷哼:“霍家就是雍州的土皇帝,想做点大事总归是逃不了霍家的手掌心。”
“那东家嫁到霍家,借了霍家的势,把自己搭进去了,这不就是……”许凡明挑着眉毛,吊儿郎当地看着陈锦君,到底是没有把后面“卖身”两个字说出口。
“那和镖头有什么关系呢?”陈锦君和他对上双眼,洞悉一切的目光把许凡明看得一呆。
“有关系的。”他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地看着陈锦君。
陈锦君不解地看着他。
许凡明沉吟了一下,挥手把镖师遣走。
“东家可曾听闻过,玄凤令?”他骑马的身姿挺了挺。
“不曾。”陈锦君皱着眉摇了摇头。
“青红会呢。”
“三大帮派之一,自然有所耳闻。”陈锦君点点头。
“应该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许凡明陷入了回忆,“西太后搜刮钱财赔付东洋人那段时间,多少人家破人亡,为了一家老小有一口饭吃,都去江湖上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