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往日里总是霍廷昱赢得比较多,但是偶尔季礼也能打得过霍廷昱,所以这场比赛的接过是一个未知数。
两个人又打了很久,霍廷昱越打兴致越高,季礼有苦说不出,心里暗暗腹诽,这是憋了多久的火气,出手狠辣果断,打了那么久丝毫不见力竭的迹象。
和一直苦哈哈躲避的季礼不同,霍廷昱只觉得身心舒畅,神清气爽,感觉这些日子积攒在胸口的郁气都随着自己的一拳一腿烟消云散了。
直到天色完全陷入黑暗之中,季礼才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歇息。
挥了挥手让士兵们都回去休息了,霍廷昱坐在季礼旁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有心事?”季礼拿起水壶喝着水。
霍廷昱点点头:“倒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可是做不成的话,就是容易灭顶的事。”
“这还不算什么大事?”季礼乐了,“说来听听。”
随后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季礼说了一遍。
季礼沉默了很久,犹犹豫豫地说:“我是个粗人,搞不懂你们这些人都在想什么,但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不能裁军。”
霍廷昱抬头有些怅然地看着繁星璀璨的夜空:“我也知道不能裁军,但是这个陈锦君绝对是来者不善,我不清楚她到底为了什么进霍家。”
“你这么想,就当是为了交易,哪怕她日后真有什么阴谋,只要雍州兵力充足,你的军队足够强大,还会怕一个女子翻出什么大浪不成?”
霍廷昱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季礼的一句话却直击要害:“你想要雍州强大起来,总不至于容不下人,官场和战场有些地方是不一样的,老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啊。”
霍廷昱狠狠地点了点头:“那我回去好好想想。”
他回到了霍府,喊来了师爷。
“把东边的院子给陈家收拾出来。”
师爷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这是……要迎陈家小姐入府?”
霍廷昱点了点头:“多安排点人手,早点弄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
总要知道一个人最大的目的和动机才能放心大胆地合作,没有野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他转身从身后高大的架子最上层落灰角落拿出了一只乌木箱子,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古朴陈旧。
霍廷昱看着上面已经有些氧化发暗的精致小锁,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就已经把钥匙融了。
他哑然一笑,心里有些苦涩,自己当真不知道还会有一天再拿出来这个箱子。
没办法,钥匙既然已经融了那就是没有了,想要打开眼前这个箱子只有一个办法。
两只布满硬茧的大手左右交握住精致的小锁,他猛地用力,银质的锁头被挤压变形,整个锁变得细长,他又用手一掰,那把锁从中间断开,箱子毫发无损。
里面躺着一件庄重华丽的武官补服,也许是闲置的时间比较长,颜色看上去有些旧,但上面刺绣的彩线却是完整无比。
霍廷昱又拿起了一旁的官帽,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
陈小姐,接圣旨用官服,是不是足够隆重,足够理所当然了呢?
这是不是就是你要的最高礼节?
他看着手指下平整的宝蓝色官服,刚毅的脸上浮现了厌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