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条人命。”陈锦君换了一个简短的说法。
卢连寿瞪大了眼睛看着陈锦君:“东家,您说的都是真的?”
陈锦君点点头:“我本来是想这件事情瞒着过去就算了,可是,我总归是害怕,他这样的性子,遇上的又是安娜,到时候婚礼没办成,安娜先死了,如果他窦准又是要上演深情的戏码,咱们可就下不了手了。”
听陈锦君这么一说,卢连寿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到时候,窦准一再强调他自己对安娜的一见钟情,那伯爵岂不是要把他这个名义上的女婿护得更紧了吗?”
卢连寿一拍大腿:“这样,我去和唐老七说说,让他的线人告诉雷堂主不要轻举妄动,最起码也要留安娜一条命才能参加她自己的婚礼。”
陈锦君手指撑着太阳穴点了点头。
眼看着距离安娜和窦准的婚礼越来越近,无论是陈锦君,还是被督察烦扰的窦准,抑或是每天和雷义山谈情说爱的安娜,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雷义山倒是松了一口气,为了准备婚礼,安娜来找他的频率下降了很多。
不过最让雷义山担忧到抓心挠肝的还是自己弟弟雷义海的状况。
虽然雷义海和他并不是一个母亲所出,而且自小雷义海比他更受长辈欢迎,都说他长得像极了父亲。
于是,雷义海的母亲,总是希望雷义海能够压自己一头,真正的成为继承父亲衣钵的那个人。
可是父亲也知道,阿海的性子软弱,所以并没有对阿海抱有很大的期望,反倒是把他在青红会里面了解的那些事情都说给自己听了。
这也让雷义山受到了雷义海生母的威胁,甚至有的时候,雷义山在这个家里面,只能和下人一起吃饭。
这些都造就了今天的雷义山,隐忍聪明,但是狠厉。
雷义山看向了角落里面静静坐着的翻译,即使这些天安娜小姐没有来,翻译也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对这个翻译起了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雷义山问她。
可是坐在角落里面的翻译并没有回答雷义山的问题,只是用法语重复了一遍雷义山刚刚说过的话。
雷义山皱了皱眉头,很显然,这个回答,并不是他想得到的。
“你是安娜的女仆吗?”雷义山不死心,走到她的面前,对他说。
可是如此近的距离,并没有让这个翻译多说一句话。
她坐在那里,仿佛仅仅只会把汉语和法语之间的互相转换一样。
这让雷义山感觉到了无趣,但是又感到古怪。
雷义山的视线下移,看到了女仆装下面露出的轮子。
难不成……这裙子下面有什么不成?
雷义山到底还是没有鲁莽行事,因为他注意到了,翻译脸上盖着眼睛的一圈纱布。
他愣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指,挑起来了那块纱布。
纱布下面的脸,显露在了雷义山的面前。
雷义山看着她的脸,纵然是雷义山这样的人,也忍不住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