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看着自己东家让自己安心的眼神,宁掌柜还是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面。
也许,这也不全是坏事呢,对吧?
陈锦君回去之后,连着看了好几天的账本,才终于把自己不再雍州这一年里面的所有账本都亲自过目了一遍。
她放下手里面最后一个账本,对站在一边的帐房先生摆了摆手:“带回去吧。”
账房先生立刻搬起那一大摞的账本,恭恭敬敬地走了出去。
陈锦君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对站在一边的老锯说道:“去,把于策给我喊过来。”
自打回了雍州之后,就是卢连寿和老锯轮流在陈锦君身边当值。
至于以前干这件事的徐生?他还在荣城的码头和金揽岳一起交接生意呢。
老锯看了一眼陈锦君的脸色,能够明显的看出陈锦君的眉心隐隐蕴含着怒气。
他赶忙走了出去,找到了于策。
于策见老锯一脸惶恐的模样,再加上刚刚从陈锦君书房里面走出去的帐房先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重重地点点头,示意老锯安心,随后自己硬着头皮走进了陈锦君的书房。
“来了?”
于策刚刚关上陈锦君书房的门,就听见陈锦君幽幽地说道。
他心下一惊,但是面上还是恭恭敬敬:“东家找我?”
陈锦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
于策不安的抿了抿嘴唇,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陈锦君。
陈锦君端坐在那里,一脸严肃地看着于策。
于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抱拳认罪:“请东家责罚!”
陈锦君看着于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就知道于策是不认罪的。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质问于策:“说好的,每年年中收完账之后,按照盈余,多拨几分给军队里面买先进的军备,怎么这一年里面,我不在,你倒是克扣了一分,谁给你的权力?”
说到了气愤的时候,陈锦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于策忍不住为之一振,整个人的后背挺得笔直。
不知道为什么,陈锦君这次从荣城回来之后,整个人变得更加的不怒自威了。
越发的像是……当初西太后赐死陈家夫妇之后,东家就是用这样的雷霆手段和气势让所有下面不服的掌柜臣服的。
于策咽了咽口水,自己刚刚懂事的时候,东家就已经能够独自走商了。
他快速地看了一眼陈锦君,支支吾吾的说:“这不是……去年一年里面,咱们真的多少的收入,是我无能。”
说完之后,于策把头垂在胸口,不敢去看陈锦君。
陈锦君听到于策的解释之后,更加的气愤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该省的钱是要省,但是你这是在干什么?”陈锦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