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匆匆的赶到了柴阳的县衙,只见鲁则一脸阴沉地站在了窗户边上。
许是因为刚刚因为中毒的事情,鲁则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灰。
“鲁县长的脸色不太好,怎么,身子还是没有痊愈吗?”
何成脸上挂着笑容,可是看着鲁则的眼神实在是算不上友善。
鲁则本来也没有给何成好脸色,只是轻哼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我听说,你去见邵沛辰了?”
何成倒也是不愿意和鲁则多说什么,但是也没有否定鲁则说的话:“师兄,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
何成脸上的笑意依旧,只是眼睛里面如同数九寒天的冰琉璃,既冰凉,又刺人。
鲁则干笑了两声:“终究还是我挡了师弟的道路啊。”
何成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顺着鲁则的视线看向了窗外。
鲁则自顾自的说道:“邵沛辰的确手眼通天,可是我不相信,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上面的施压下全身而退。”
何成默不作声,显然是没有把鲁则说的话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恨严廿,明明比你我都差,可是现在位置最高的就是他,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鲁则嘴唇上面起了斑驳的裂纹,苍白当中透露出了触目的血红。
何成叹了一口气:“不甘心又怎么样,到底还是时运不济,能够做到县长已经是万幸了。”
“县长?”鲁则冷哼一声,“你不知道吗?现在西南的小县城,只要十万雪花银,那就是个县长,十万啊,那陈锦君之前拍电影可是花了上百万啊。”
说着,鲁则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不过我这次中毒之后,想了很多,到底不是吃那一碗饭的人,好好安分守己才是王道,不然自己的小命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
鲁则缓缓走到一边的沙发上,艰难地坐了下来。
这次中毒,已经伤到了鲁则的五脏六腑,鲁则心里面清楚极了,这是邵沛辰给自己的报应。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自己不还是没有一点办法吗?
鲁则的余光看到了何成紧紧握着的拳头,就知道何成还是没有死心。
他听到何成不甘心地说:“当年咱们在军校里,毕业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先生都说你我日后会成大材。可是那些先生们都没有想到,官场上面,不是只靠着军校里面学的那些知识就行的。”
鲁则听到何成这话之后,也是感慨颇深的叹了一口气:“那又能怎么样呢?邵沛辰现在显然是要在西北一家独大了,我可不能就这样看着他做下去了。”
何成猛地回头,看向了何成:“所以,前些日子的电报,就是你出的主意?”
前些日子的电报,那正是要西北裁军的消息。
这样的事情,对于玉城和柴阳来说的确无伤大雅,可是对于雍州来说,那就是自断一臂。
鲁则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口水润润自己有些干涩的口腔,笑着对何成说道:“是啊,投名状嘛。”
他一点也不打算对何成隐瞒这件事情,二人再怎么样,那也是当年在天南军校里面的好兄弟。
总归是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事情,就落得一个翻脸的下场。
就算是真的不走一条路了,至少也不会兵戎相见。
何成却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你这哪里是投名状啊,等雍州没有,整个西北都完了。”
鲁则摆摆手:“顾不上这些了,西北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我操心。”
何成握紧了拳头,忍不住又是摇了摇头。
鲁则像是看出了何成的心思:“你就是恨我也没办法,邵沛辰过段时间,那就是和你我一样的光杆司令了,你那点小心思,还是早点打住吧。”
“如果被邵沛辰知道了,上一次是下毒,这一次呢?”
何成看着鲁则发灰的脸色,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鲁则对于邵沛辰的恨意这样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