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眉头皱的极为的紧。
然而却并不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而是面前的这一幕,让他觉得极为的惶恐。
夜幽冥在千年之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主。可谓是天生的魔,天生的恶,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对谁,有着这般堪称宽容的举止呢。
夜幽冥的手搭在林雀阮的腰间,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足以让林雀阮如何都挣脱不开了。
夜幽冥坐在床榻之上,看着底下跪着的大祭司:“这一条胳膊,只不过是对你略施惩戒罢了,毕竟孤很清楚,夜离殇能够坐在如今的魔尊的位置上,当初也是你在其中推波助澜。”
大祭司惨白着脸:“属下谢过魔尊大恩。”
“接下来,我们倒是可以谈一下,你此次来见孤是准备和孤谈什么了。”
他回到魔界的第一日,没有等来,他所想象中的。
魔界万名为了迎接他的回归,用迷陀罗如血一般的花瓣,铺满整个王宫的大道。
也没有见到万民跪在魔宫之外,用震动山海的欢呼声来迎接他的回归。
他曾经的拥促者,都已经化为了荒骨,如今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
当他踏进魔宫的第一步,等来的却是夜离殇的夺魂阵法。
只是……可惜了,他这千年间,或许别的都没有做成,但在魔功的修行上,却是丝毫不比着旁人弱的。
他一个人便是杀入了魔宫,将夜离殇从那只属于他的魔尊之位上给赶了下来。
即便他什么都没有,但在以实力为尊的魔界来说,他无需既怕任何人。
大祭司咽了咽口水:“殿下,属下知道你只是为了拿回曾经属于你的东西罢了。这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如新王还在位。为了您的名声,为了你身为王的尊严,您大可等到夜离殇退位,您便可以成为魔界的新王啊。”
“所以……你是要让本王等?”夜幽冥一笑:“那不如这样吧,夜离殇如今身在何处,即便有你们这些大祭司一力用干涉天命演算的阴皇算为他加持,让孤一时半会演算不出来夜离殇身在何处。”
“但,孤可以翻遍魔界。这无非就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孤在汨罗界被封印了一千年。”
“难道将整个魔界翻遍,还需要一千年的时光吗?”
大祭司瞳孔发着颤,他就知道,在这个世道上,与夜幽冥讲道理是最错的一件事情。
拱手着:“是,属下知道了。容属下与长老们,还有魔界的宗族商量一二,再来与殿下说。”
大祭司得了夜幽冥的首肯起身离开,刚刚走到门口,正要推开那一扇厚重的大门时。
夜幽冥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下一次再来时,如果不能带来让孤满意的答案,你将无法走出这个宫殿,明白吗?”
扶住殿门的手,不受控制的一颤。
大祭司点了点头:“是,属下知道了。”
……
当大殿之内重新回归了寂静无声,夜幽冥低头瞧了瞧怀中的林雀阮。
那张小脸此刻已然是一片惨白。
“习惯吗?”
林雀阮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习惯,她终究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她从未见过红色的月,蓝色的天。
也从未体会过,鼻腔间满是骇人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