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们跑了！”

一些龟兹士兵见状，也跳进了水里，不过身处沙漠的他们，大部分都不会游泳，跳到水里后，根本就不敢走远。

不过，还是有一个士兵，抓住了阿娘的一条腿，于是龟兹士兵，便拼命的将他们往岸上拽。

“你们放开我吧。”阿娘见状，不再挣扎，反倒是挣脱了阿勒玛的手，阿勒玛的水性本来也是一般般，感觉到阿娘脱手，连忙回头看去，“阿娘，快抓紧我们。”

“阿勒玛，你不用管我，只要你们以后好好活着，这就够了，阿娘累了，想在这里陪你爹。”阿娘说着，用最后一丝力气，拔下头上的簪子，插入胸口之中。

“阿娘！”看着染红的鲜血，阿勒玛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好好活着。”阿娘说着，尸体渐渐沉入了下去。

林不换也有些悲伤，但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抓着阿勒玛的手，带着她潜入了水中。

孔雀泉虽然不大，但是要在这里找到那个暗河的入口，也要费一番力气，而且，那些龟兹士兵怕他们逃得性命，还往水里射箭，他只要一冒头，就是一番箭矢伺候。

幸好，他运气不错，几次换水之后，终于找到了暗河入口。

“阿勒玛，我们找到了。”

他在心中同阿勒玛说道，却没有发现，阿勒玛水性远远不如他，这会儿，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带着阿勒玛沿着暗河游去，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在他将近昏迷的时候，他终于能够探出头来了。

“呼！”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后扭头同阿勒玛说道：“阿勒玛，我们到了。”

然而，身边的阿勒玛虽然浮出了水面，但是已经没有了任何回应。

他一惊，连忙将她拉到岸上，给她按压着胸口，拍打着她的后背，甚至给她度气，但都是无济于事。

他抓着她的手，觉得她的手越来越冷，他忽然发现，他好像没能感受到她的脉搏，他颤抖的将手放到她的胸膛上，已经感受不到她的心跳。

至于她的呼吸，早就没了。

“阿勒玛，阿勒玛！”

林不换大声喊了起来，他晃着她的身体，最后抱着她大哭了起来。

“我说过要带你去大曌看看的，你也答应了，你怎么会……你快应我一声啊，你不是会水的吗？怎么会……我们都逃脱追兵了！”

他哭着喊着，山洞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却无人回应。

整整一天，他守在阿勒玛的身前，但是她都没有再醒来。

他抱着她，想要她的身体重新暖起来，但终究是无济于事，她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

“我才刚刚明白什么是爱，你就离我远去了。”

林不换眼中痛苦，他在这山洞不吃不喝陪了她三天，最后起身，在这山洞里，挖了个坑，将她埋葬了。

“阿勒玛，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我会灭了龟兹，让整个龟兹给你陪葬！”林不换说完，深深的看了她躺平的地方，再次跳进了暗河之中。

当他再次从孔雀泉出来的时候，孔雀泉依旧如一只绿孔雀点缀在这片沙漠中，但是姑墨，却已经不复存在了。

没有了百姓，没有了篝火，没有了阿勒玛。

他行走在寂静的沙漠中，直到听到驼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