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听闻了陈绳武的那一番感慨,杨彦迪更是心中苦闷。
不止殿下是这么想的,陈绳武作为朝廷重臣也是这般想的,手底下的官员们更不用再说。
好在很快排解苦闷的人来了,花轩、陈安平也听到了朝中的消息,他二人合计左参政的话必然不被杨大帅所喜,故而两人联袂前来探望杨彦迪。
“杨帅,我们可是带了好酒来,东宁特产的甘蔗酒!”,&nbp;人还未见,&nbp;花轩的声音已然响起。
杨彦迪亲自出屋来迎,同时吩咐家中仆人准备酒菜。
陈安平笑呵呵地道“大帅怎得客气起来,咱们老弟兄几个随便喝点,这连未时还没到,整什么酒席。”
杨彦迪摆手笑道“什么大帅大帅的,殿下已卸了老杨的军职,两位兄弟随意称呼便是。”
两人也不客气,直接叫起了大哥。
最后杨彦迪打发下人去旁边巷口的小酒馆买回了几盘佐酒小菜,几人就着小菜便开喝了,不过两三杯下肚,话头就扯到了对伪清的策略上来。
“伪清大而锐,”,陈安平先开始分析比较道,“殿下考虑的也不无道理,伪清体量庞大,绿营兵今次也见识了,却也能打得仗,实在不能轻视。”
“陈兄怎得净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花轩坚决地反对道,“我东宁虽小,人口不多,却是万众一心,号令严明,几次行动就可看出我陆师之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有所获。”
“相较之下,伪清大而疲,体量大又如何,海防处处皆警,迁界日严,民心不安,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听听今日左参政之言,我看朝堂衮衮诸公就是失了锐气!”
想法相左,两人之间一时争执不下。
还是陈安平率先结束了无谓的争执,他转而请教花轩道,“依贤弟看来,伐伪清既属当时,制胜可有奇策?”
于是谈话转入了三人都感兴趣的战略、战术的讨论。
花轩临时在桌面上摆出一幅军事地图,他端起一个碟子,就算广州府,在它旁边,摆几个酒杯,权充新会、江门等战略要地,几条黄瓜丝连接形成了珠江。
他抓一把核桃穰儿分置在这附近,算是明清双方的大军。
他们就在这幅临时地图上运筹布算,研究起攻守两方面的各种可能性。
花轩倾向于设计一个大规模的歼灭战,想在珠江西侧选取合适地形,把清军主力诱过江来,聚而歼之。
陈安平不排斥这种战略安排,他认为在广东进行一次主力决战是可能的。
杨彦迪此时插起手来,他抓起几粒核桃,越过黄瓜丝,迂回过几个酒杯,一直摆到碟子旁边道
“花兄弟之计不赖,将来大军正面与伪清周旋,老杨我亲带一支奇兵,潜渡珠江,直袭广州!”
“说得痛快!”,花轩把桌子一拍,使得几座城池和数万大军都跳蹦起来,乱了行列。
三人哈哈大笑一阵后一齐收敛了笑意,互相愤懑无言,奈何朝廷无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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