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岸的清军迅速反应,集结了军队赶赴到岸边。
杨彦迪一面增派人员修缮浮桥,一面派人把数十门野战炮搬到渡河的前线来,一字地摆定,对准江对岸的清军猛烈地发射炮弹。
这次的野战炮不同以往,他们装备了东宁军械所刚刚研制出来的新式开花霰弹。
开花霰弹并非是什么新武器,这种武器早已在最近一个世纪中频繁被用于中西方的战场上。
清军和明末的明军也有这种炮弹,&nbp;&nbp;但旧式的开花霰弹很不稳定,在实战时需要小心再小心,一个不慎可能就会提前引爆了炮弹打到自己人。
杨彦迪和许多明军将领也对这种新式开花霰弹抱有同样的印象。
原本杨彦迪是不想冒险迅速使用这种新式武器的,但郑克臧十分坚持,他笑着对杨彦迪说道:
“我知道谢卿的为人,若不能改进的适应实战,&nbp;&nbp;即便战事再紧急他也不会匆匆推出一款新武器的,军械司的报告中这种新式武器的稳定性只是略差于普通炮弹,不需要畏首畏尾,大胆使用。”
在郑克臧的坚持下杨彦迪只好硬着头皮命令炮营换上了这种新式武器。
但随着炮营开始开火后,杨彦迪很快就爱上了这种残酷的炮弹。
当炮弹在清军中爆炸后,灌装在炮弹里各式各样的碎小却致命的材料四散激射而出。
瞬间在清军密集的阵列中划出一片空心圆地。
在密集的激射物中,不论是铁甲、盾牌还是挡板,只要是留有缝隙就难以幸存。
杨彦迪见状大喜,这威力实在喜人,确是当今战争中远攻的有效武器。
这等宝贝就该用在这样关键的决战中,在杨彦迪眼中此物只有一个缺点,那便是在两军相交、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中,怕误伤了自己人,这种空心霰弹却是施放不得。
河这边的明军们火铳猛发,声震四野,飞射的铅弹急如骤雨,&nbp;&nbp;配合着轰鸣的开花霰弹正以极高的效率迅速收割着生命。
对岸的清军,无论在地面上暴露着还是在遮挡物后躲藏着,都存不得身,只好纷纷散开,&nbp;&nbp;胆大的就匍匐在原地上,&nbp;&nbp;伺机攻击。
杨彦迪冲着郑克臧抱拳试探道:“既然有殿下您亲在在中军坐镇,老杨我愿当殿下的先锋!”
郑克臧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怎么着,是手痒了?”
杨彦迪略显期待地点了点头,郑克臧脸色猛然严肃起来,语气严厉道:“身为一军主帅,怎可以屡屡亲犯险境!”
他指着一旁的骆英雄道:“你给我看着点他,若是以后他再犯糊涂,你直接告诉我!”
杨彦迪和骆英雄闻言讪讪称是。
最后先锋陷阵的任务交到了花轩身上,他久违地穿上了显眼的明光铠甲,趁着铳炮乱发的机会,率领部众,一声呐喊,径登浮桥,直奔河对岸的清军大阵杀去。
这真是千钧一发的重要关头。清军虽然挡不住明军的火炮,但仍有许多人躲在火炮和火铳射不到的隐僻处,发射箭矢来攻击正快速通过浮桥的明军。
明军越是接近中流,&nbp;&nbp;箭矢就越加来得密集和有力,&nbp;&nbp;往往一个疏忽,就被射倒在浮桥上或掉下河去。
花轩性急地催督亲兵们抢渡,他自己也随着大队人马快步走在浮桥上。
木筏一晃一晃地不住往左右摆动,给明军的前进造成了莫大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