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神葬之地(1 / 2)

两只巨大黄金瞳散发的光芒照亮了轩浩的脸。

一大一小两对眼睛有些尴尬的对视。

这是一只巨大的大王乌贼,算上触手大概有个七八十米长,它似乎在这里休息,没想到居然有东西主动跑到了它的‘天罗地网’中。

“你瞅啥?想打架吗?”

轩浩点亮了黄金瞳瞪着眼前用触手包围着他的大王乌贼,眼前的大王乌贼是只龙族亚种。

轩浩现在所处的位置就要接近极渊,下面流动的地脉让这里的水温高达200度,也只有这样的龙族亚种才能抗住这样的高温在这里活动,否则早就成了铁板鱿鱼。

这只大王乌贼的体表覆盖着细密的龙鳞,还有那双黄金瞳也证明了它不是一般的水产。

但是轩浩并没有慌乱,除了鬼齿龙蝰之类被龙族用作‘刑具’不会惧怕血统压制的亚种,很少有龙族亚种能够不被他压制。

尽管这只大王乌贼体型巨大,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普通水产而已,他现在一只手握着长枪,一只手提着炸弹,随便哪一个都能送这个大家伙归西。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仅仅只是瞪了一眼,这只大王乌贼就跟见了鬼似的,猛地朝他喷出一大片墨汁,挥动着几根巨大的触手慌乱逃离。

“……”

被喷了一脸墨汁,轩浩叹了一口气继续下降,现在可不是抓水产的时候,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水底地裂处出现的建筑上。

那是一座塔,一座由极渊延伸出来的巨塔,赤红的岩浆就在它不远处流淌,光芒照亮了它漆黑的塔身,上面刻画着密密麻麻的龙文证明着它是出自龙族的手笔。

“这里就是高天原了吧?”轩浩心中想着,朝着巨塔的方向坠落。

巨塔下方是一座巍峨的城市,这座巨塔就是城市的中心,以高塔为中心,与岩浆长河为邻,历经千年不朽,没有人知道这座古老的城市在这里存在了多久,人类也不可能在8600米的深海中建造这样的城市,这里是‘神’的国度。

不过这里的神早已陨落,这座城市也不再像远古时代那样辉煌,古城的一半已经被岩浆长河吞噬,另一半也只剩下倒塌的废墟,唯独中央那座巨塔经年固执地矗立着,象征着这座神国昔日的荣光。

即便从这片废墟中也仍然能够看见这个属于龙的国度昔日的雄伟,连绵的建筑如长城般起伏与海底,隆起的山形屋顶上此刻依旧铺着铁黑色的残破瓦片,瓦片上镌刻着卷云和龙兽,数百米长的金属锁挂在建筑物的四角,锁链上挂着黑色的风铃,这些锁链在海流中起伏,千千万万的黑色风铃摇摆,演奏着无声的乐章。

“所以……那时候的龙族大多数是人形的吗?”轩浩抚摸着废墟上的砖瓦。

这些建筑除了那座高塔之外,其他的都与人类的体型契合。

他扔掉了手中的硫磺炸弹,因为这个东西没用。

从一开始他就大概猜到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的胚胎,之所以还会携带上炸弹只是害怕会有什么变数,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他触碰建筑物的手上很明显的能感受到震荡,这是心跳声没错。

但却不是只有一个心跳。

四面八方,几乎每一个建筑屋内,都有着同样的心跳。

学院和日本分部探测到的心跳声根本不是什么龙王的胚胎,而是无数沉睡于此的古代龙族们的心跳。

他们是远古的神族,在此沉睡千年,如今苏醒过来。无数心跳相互呼唤着共鸣,如同战鼓般叠加在一起,演奏着复苏的乐章。

歌颂着他们的归来,当他们苏醒并踏上陆地的那一刻,龙的国度将再次降临。

整座城市都在震动着,岩浆河上卷起了层层叠叠的海浪,熔岩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城市废墟的每一个角落,随着整个城市的剧烈颤抖,数以百万计的肺螺脱落,伴随着粘稠的血丝。一艘巨舰暴露在轩浩眼前。

轩浩看着眼前狰狞又血腥的一幕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沉没的列宁号,但是此刻早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模样,它的表面被无数异形的肉质包裹着,如同一个巨大的卵。只是这颗卵早已经死去,它被当做温床用来孕育这里沉睡的神族。

这是一场血腥的复苏仪式,而现在已经完成了。

轩浩目光望向高处,他眺望的方向是日本,而他的身后,无数狰狞的身影正在缓缓爬起,他们撕破砖瓦,撕咬着胚胎,如同行尸走肉般嘶吼。

他默默的转身凝望着朝着他走来的无数尸守,这些就是日本蛇岐八家所谓的‘先祖’,他们所敬畏的神族,而如今就算苏醒也不过是没有意识的死物罢了。

无数狰狞的面孔张牙舞爪,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日本,那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呼唤他们,即使没有了曾经的意识,他们也要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恭迎王的归来。

“看样子要稍微花些时间了碍…”轩浩抬起手中的长枪,目光冰冷的凝视着眼前无数的尸守,这些尸守从古城废墟中爬出来,像是丧失围城一般遍布了整座城市。

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轩浩,而是一切活着的东西,列宁号上死去的胚胎已经被他们吞噬殆尽,鲜血弥漫了整片水域,轩浩不清楚那是什么胚胎,或许是次代种之类的东西,又或许曾经的某位王,但都不重要了,终究不过是沦为祭品的败者。

这一切都是赫尔佐格的安排吧?轩浩抬起头,从深渊朝着海面凝望,他似乎看见了一张愚蠢的嘴脸,正在凝望着深渊傻笑。

将胚胎作为祭品,唤醒这座城市想将他淹没在这里?还是说这只是真神复苏的前戏?轩浩不知道这个蠢货谋划了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只要有他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而已,他的嘴角不自觉的笑容,真想看看碍…这个蠢货从希望再到绝望的样子,那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狂风暴雨掀起的浪头拍打在须弥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