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时心头酸涩，他想起两人在一起时，两人都有胃疼的毛病。

他也找了很多名医但都没有缓解林筱澄的肠胃弱引起的胀痛和痉挛，怎么偏偏杜渊就可以找到对症下药的名医？

是他不够用心，还是他不够走运？

方远时扯了扯嘴角，“不用了，谢谢。”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过了片刻，方远时才又笑着说，“听傅辰说他和南艺已经备孕了，准备要孩子，你...你和杜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生...生宝宝？”

“我之前耽误你那么多年，你就别再耽误自己了，大龄产妇生孩子不安全，”方远时有些紧张，声音都有些抖，“我律所前几天接了医患纠纷的案子，就是大龄产妇...”

方远时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想说什么？

在法庭上应变转圜，辩才一流的方远时竟然笨嘴拙舌了，他没再往下说，而是开始吸烟，将长长的烟灰抖落在地板上。

林筱澄从来没见过如此颓然又落寞的方远时，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起身想出去找南艺，方远时见此也站了起来。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筱澄，我很想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再也不想分开了。”

“我们以结婚为目的好好在一起，行么？”

林筱澄低下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们家会接受我？”

“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方远时将烟扔在脚下，上脚碾灭了香烟，“我想好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可以自行成立新律所。”

林筱澄转头看向方远时，他乌灵的眸子深邃又明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和方家割裂，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方远时嘴角勾出一抹憧憬的笑，“以我专业素质和业界名望，我不靠远律律师事务所，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傅辰和陈宇泽他们也说，只要我一句话他们集团的法律顾问和法务部的工作都可以交给我的新律所。”

方远时咬了嘴唇，“筱澄，我是认真的，离开方家我也可以给你我两人优质的生活，我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决心。”

林筱澄眼圈发红，她偏头看向外边，努力压制酸涩，想开口说话却一直控制不好情绪。

片刻，她才缓缓开口，“你就不怕你爸封杀你？”

“怎么办？他儿子现在羽翼丰满，他要考虑的是我离开后，他怎么维系远律律所的业务和名望。”

方远时嗤笑，“就当我不孝吧，我这三十年活得太端正了，我也想恣意放纵一下！”

林筱澄揩了一把眼角的泪，“为了我和家里彻底翻脸，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方远时走到林筱澄身边，他伸手扶正她的肩膀，切切地看着她，“筱澄，我最后悔的就是放开了你的手，与其看你和别人好，我不如打破了一切，给你一个全新的环境。”

“你要是不想在宁城，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这边的业务，我可以两头跑，”方远时笑得很温暖，“反正，傅辰，祁俊和陈宇泽是终身客户，他们也跑不了。”

林筱澄拿掉了方远时伏在她肩膀上的手，笑得很有几分清冷，“你憧憬得挺好，可是方远时，我不爱你了！”

方远时眉宇轻挑，眼中闪过丝丝慌乱和难过。

他舔了下嘴唇，讪笑，“我不信，我不信你不爱我了。”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真的不爱你了。”

林筱澄转头看向方远时，迎着他哀伤的目光，“我现在和杜渊在一起很开心，我不想再回头了，你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