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扭过头，离醉虽然换了一身，却还是粗布麻衣，但再普通的衣裳也掩盖不住他桀骜张扬的气质，那一举一动都与这身衣裳不相符。

犹豫了片刻，白柔还是想要说千雅的事情，这时离醉主动道，“你口中的那个女奴，的确有反叛之心，她想要杀了我，你还想要救她么？”

白柔一口否定，“不可能！千雅她怎么可能想要杀了你，这一定是误会！”

“阿柔，不是误会，她本就是反叛之后，她的同伙也一并被处死了，因为她让你吃下释情散，我才会选择一个凌迟的死法给她。”

白柔定然是不会相信离醉的话，她摇了摇头，“给我下释情散的人，明明是沈云妙，千雅是无辜的！”

离醉听到白柔的话后，并没有露出太多诧异的神色，只是问道，“沈云妙为什么要给你下释情散？在我之前，是不是还有别的人来过那间院子？”

白柔能够感觉到离醉更在乎的是后半句的答案。

“是，是有人来过。”白柔咬了咬唇。

“是谁？”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他。】

离醉心里阴狠的声音让白柔有些不安，她蹙眉道，“是晏鹿，他来过……”

“晏鹿？”离醉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讶异，不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又释然了。

【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之前还故意想让我疏远你，果然是居心叵测。】

“是的，他来过后看见我这样，就想去找你帮忙，但是没想到他刚离开你就来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是沈云妙带你来的吧？”

离醉望着白柔，一时间没有接话茬，不过这样想来沈云妙的确有嫌疑。

“离醉，如果我说沈云妙她一直看不惯我，这次给我下毒就是想让污蔑我与晏鹿有什么私情，想让你处置我，你会相信吗？”

离醉没有说话，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他不信。

一个是尽心侍奉自己了几千年的人，一个是刚认识没多久的替身，白柔觉得离醉信不过自己也很正常。

“罢了，你不信我就算了，总之千雅是无辜的，她没有害人，真的没有……”

离醉看着白柔焦急的神色，只是静静地望着。

直至天边吐白，离醉忽然转身朝着屋外走去，白柔跟上，嘴里念叨的还是千雅的事情。

【千雅，千雅，在你的心里别人的安危永远都比我重要，白柔，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纠缠了一整夜，白柔早就没有耐心去哄离醉这个万年宝宝，即使听到了他的心声，她也执拗地继续道，

“千雅就快死了，她之前在我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照顾过我，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蒙冤而死，你放过她吧，小九！”

离醉忽然停住了脚步，深吸了口气，只觉得清早的空气冷冽得像是刀子。

【很好，你还学会了这招。】

那还不是你教的，只要喊你小九，你就什么都会答应，白柔心里道。

“我答应你放了她。”

离醉继续往前走去，留给白柔一个背影，“不过你要快点回来，我在我们寝宫的榻上等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