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蓦然怔了怔，“你知道？”

“你都能感应到，我自然也能。”离醉单手托腮，并未有一丝一毫紧张的神色。

白矖却眉头皱起，脸上的神色格外凝重。

“当年的那场血战，我失去意识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魔界为何会被封印？离醉，这些事情你都打算不告诉我选择一个人背负吗？”

离醉猩红的眸色渐沉，“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提起了，你只需要知道现在魔界由我掌管，我不会让当年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更不会让那群老家伙死灰复燃，只要我离醉活着一日，就没有他们的翻身之时。”

白矖有些焦急，上前了几步，“可我想知道真相，那么强度大的诅咒连我都无法控制，你是怎么以一己之力消灭那么多被奴役的魔军的？你也中了咒是不是？魔界的封印又是怎么回事？”

离醉面对昔日旧友的逼问，有些不耐烦，“我说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什么叫过去了，怎么就过去了？离醉，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不希望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你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话，就来问我吧。”

这时，一个声音在白矖的身后响起。

白矖转身，见晏鹿摇着扇子走了进来，离醉侧头看了晏鹿一眼，眼底闪过满满的嫌弃，“你们把我这当什么了？没看见老子在沐浴吗？”

晏鹿憋笑，将扇子遮住半张脸，“啊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想要偷听偷看的，魔尊殿下可千万别挖我的眼睛。”

离醉轻哼一声，微微垂下的鸦羽，掩去红瞳中的流光，他冷冷开口，“你们两个一起滚，别来烦我。”

“好好好，我这就把他带出去，绝对不会打扰到魔尊殿下的雅兴。”

白矖还要张口说什么，就被晏鹿拉着袖子带了出去。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离醉微微阖上了双瞳，脑海中痛苦深刻的记忆浮现……

万年以前的魔界，比现在还要残酷得多，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炼狱。

为了增强自己的魔气法力，上等妖魔以下等妖魔的血肉内丹为食，稍不注意便会沦为别人的腹中食。

后来，是离醉改变了它，变成了由他掌控有秩序规则的魔界。

晏鹿沏了一壶热茶，慢悠悠地与白矖说起了那段久远的往事。

“当时那些老魔物们自知不敌，便想要同归于尽，于是放出了毒咒，中咒的人会失去意识，彻底沦为杀戮的机器，直至死前的那一刻，都会漫无止境地不分敌我战斗下去。”

“他们想要离醉和魔界一起殉葬，毒咒所侵蚀之处，无人幸免，他们全都死在了彼此的手上。”

“这就是离醉屠杀万魔的由来？”白矖显然没有心思喝茶，目光迥然地盯着晏鹿。

晏鹿微微点了点头，“是啊，屠万魔听上去多威风啊，可是谁知道这背后的真相会是这样呢……”

“那后来呢？离醉是阻止咒术蔓延的，魔界的封印又是怎么回事？”

晏鹿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离醉他以自身血肉为契，将那些枉死的妖魔怨气全部吸收，最后才将那些老魔物给击败。”

“什么——？！”白矖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圆睁。

“嗯，就是这样。”

相比于白矖的惊骇，晏鹿却格外的淡然，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血肉为契，吸收那么多的怨气，那离醉他现在……”

“那些妖魔的怨魂因为被他吸入体内，会一直纠缠着他，因此夜不能寐，在**的疼痛与精神的泥沼中挣扎，这就是他成为魔尊需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