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主人,从紫说错话了。”
“呵,要真是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晏鹿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从紫恭敬退下。
晏鹿将最后一页撕完,打了个响指后,那一堆扉页便全部被一把火点燃。
零星的火焰里,隐约还能看见一些字迹。
“阿柔我知道你……等……以后……时间还有很……”
“等你全部想起来我……给……看了会不会……”
晏鹿也不知道表面上冷若冰霜生人勿进的离醉,在情感上能够如此细腻,每日除了泡血池缓解痛楚,便是来这里书写给白柔的信件。
妄想着白柔有一日能够恢复前世的记忆,再把这些矫情的东西给她看。
晏鹿望着烧成灰烬的书信,冷笑一声。
离醉面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手段狠辣到他都觉得有些过了,但在感情上却喜欢拖泥带水。
灯光交相辉映下,晏鹿眼中的鄙夷满得要溢了出来。
自己想要什么直接说便是,为何要拐弯抹角。
活该,活该他是蠢死的。
长夜未尽,白柔站在窗棂前,无法入眠。
她被晏鹿带离了离醉的寝殿,并且已经命人拆除那座宫殿,以年久失修为由重建。
这里是白柔从荒狼原回来时的那处小院子,僻静,幽闭,无人踏足,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但房间里的装潢已然被晏鹿换过,一桌一木一椅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床帐是淡雅的紫色,宛如紫藤花在随风飘扬。
香炉里的香气也是清心的花香,说有助眠之效,但白柔闻来却觉得压抑。
“帝姬,您该歇息了。”
女奴跪在地上提醒道,白柔没有理会。
事发突然,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从离醉自散修为,到自毁内丹,不过短短两日。
两日前的他还意气风发,说要找到冰蝶蕊为白柔消除脸上丑陋的胎记,如今白柔的脸上没有胎记了,绮丽的让众人忍不住注目观看。
但离醉却消失了。
没有留下,也没有吊唁与葬礼,就好像这个威风了万年的魔尊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白柔捂住的脸,深深地疲倦压倒了她,但她却毫无困意,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缺了一块。
“白柔,白柔……你在这里吧?你快给我滚出来!”
突兀的叫骂声在夜里格外嘹亮,白柔抬眼望去,女奴们慌张了一瞬,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想将来人赶走。
“你们退下。”白柔命令道。
女奴们对视了一眼,还是选择了听从白柔的命令。
沈云妙张牙舞爪的跑进来,衣衫破败,脸色灰土,“白柔,我已经把……千雅她们给放了,你给我解药,快给我解药……”
白柔面露诧异,什么解药,她当时身上哪里会带着什么专治妖魔的毒药,不过搓了个雪团子塞进了沈云妙的嘴里吓唬她。
然而沈云妙却心急如焚,借着烛光白柔看到沈云妙的身体竟然开始溃烂,和她那日说的症状一模一样。
“白柔,你…你给我解药,快给我,我求求你了,我给我解药吧,我不想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