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黏腻的吻压在脖颈上时，白柔的内心止不住的想要作呕。

“我会杀了你。”

白柔的音色平静，却不像是在吓唬晏鹿。

“如果你敢做，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在陈述一件未来即将会发生的事实，晏鹿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

他的动作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即笑了。

“好啊，那就让我死在你的身上，那么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了。”

“对了，他也是，离醉连别人伸手碰过的杯子都嫌弃，你觉得他知道了之后，还会不会爱你？”

白柔觉得晏鹿很可悲，对付这样的人，死却像是在解脱他，让他带着妒忌与不甘活在现世，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阿柔看着我，我想让你看着我……”

晏鹿的手有些颤抖，随即白柔感觉到有什么液体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凉凉的。

白柔知道那是晏鹿的眼泪。

鳄鱼的眼泪，真可笑。

白柔看着旁边冰冷的石阶，连喊都不想喊。

“怎么？我不看着你，你就起不来吗？”

白柔的冷嘲热讽没能让晏鹿发火，然而让他哭得更伤心了。

他祈盼着看着白柔发怒的样子，哪怕是骂他也好，但是他发现白柔不喊不叫平静如水一般，他竟然开始害怕了。

晏鹿居高临下地望着白柔，却哭得一塌糊涂，眼泪啪嗒啪嗒落在白柔的脸颊脖颈上，让白柔十分嫌弃。

白柔别开脸，那纤细的脖颈上是晏鹿留下的红色痕迹，更能够直观地告诉晏鹿刚才他都做了什么。

晏鹿抽泣着说道，“对…对不起，对不起阿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想要对你这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刚才，刚才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我只是被气急了……”

“无所谓。”白柔冷冷地打断了晏鹿的话，“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发生过什么，离醉会一直爱我，我一直都坚信这一点。”

“而且晏鹿，你知道自己和他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他不会勉强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他会等我到两情相悦，他会让我慢慢打开心结，他会等着我，等我想起他的那一天。”

“这是你永远都学不会的，你得不到的东西只会去算计，去掠夺，去强取，晏鹿，你真的很可悲。”

晏鹿怔怔地望着白柔，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然而就在这时，两个突兀的叫声传来。

白柔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靠近，她扭头看见赤海和月华从半空中坠落，瘫倒在地上。

犹如幻境一般，地面上被砸出了两个深坑，他们两个掉下去之后就没有再起来过。

半空中还有一个身影，那人一身玄色衣袍，身材挺拔，俊美无俦的脸庞、清逸的五官混着优雅与隽秀，他还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曾被血染成了猩红色。

“小九……”白柔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