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心里面充满了恨。
这是真正的恨,恨翟少白,恨董季思,恨老天的不公平。
唯独没有真正的恨过赵长安。
事实上,赵长安只不过是她用来敲开上流社会的一块砖,既然恨赵长安能够站队到董季思,叶紫,翟少白的圈子里,那么她当然就得‘恨’赵长安。
而事实上,她成功了。
先是成为翟少白的女人,后来又成为董季思的女人。
和董季思在一起,她花钱如流水,有时候随随便便一顿简单的晚餐,就得她母亲继父还有继父的那个傻儿子,在那一块贫瘠的土地里刨一年。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尊重。
她知道学校里面很多人在诽谤自己,可包括班里的那些女同学,当面对她只有讨好。
这些人,没有人敢承担惹怒董季思的后果!
然而今晚翟少白一巴掌打醒了她的虚妄的自以为是,被翟少白这个混蛋侮辱,她甚至不敢告诉董季思。
因为她知道,一旦说出来她就会被董季思抛弃,坠入尘埃。
她已经过惯了现在这种奢华的生活,根本无法忍受回到过去的贫困之中。
可原来至此至终,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玩偶而已。
这又让她如何不恨!
——
九月初的明珠的下半夜,还是有点微凉。
赵长安和景岫紧紧的挨着,景岫已经不知不觉的睡在他腿上。
昨晚凌晨喝酒回校以后,陆北送黄佳丽回寝室,何汀一个人回寝室,赵长安送景岫回寝室的路上,不知道是他还是景岫提出来走一圈儿。
然后他俩就不知道在校园里闲逛了多久,最后到了大操场,在一处避风看台坐在一起说话。
其间似乎还亲了,而且好像还是景岫主动的。
不过这时候赵长安望着东面天际渐渐泛出的鱼肚白,怎么都拿不准是真的亲了景岫,还是其实不过是他刚才睡着了的一个梦。
这时候五点还不到,就已经有早起的学生在晨跑。
脚步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不过天地间有了一点淡淡的白雾,所以稍微远一点就有点朦胧,谁也认不出来是谁。
趴在他腿上的景岫微微一动,被吵醒了微微抬起了头,睡眼迷离,望着赵长安的脸有点发愣。
没有戴大眼镜框,又是清晨云鬟微乱的景岫,竟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不管了,就是死也要亲了再说1
赵长安既然不知道昨晚是做梦还是事实,可要是就这么放开了,那自己究竟是亲过还是没亲过,那可就一个要命的问题。
既然这样,他就要拿出一百分之一百的肯定。
那就是只有现在亲,那无论是梦境还是事实,都不再重要。
景岫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赵长安近在咫尺的脸,好一会儿才羞红着俏脸,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又停了好几分钟,景岫有点惊慌的说:“有人。”
“没事儿,这么大的雾,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认不出来的。”
“啊?”
景岫望着百十米外跑动着的一个模糊的身影,心里想着这叫啥伸手不见五指。
冷不防赵长安的大嘴,又不知羞的伸了过来。
惊慌失措的景岫连忙伸出小手,死死的按住赵长安的脸,不让他靠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