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人类(1 / 2)

来访者之壁前,一个白衣的孩子走了过来,看向雪利。

“人类的卑鄙和悲哀,是劣根性,永远无法根除的东西。”

他和预知者一样,诞生于基因实验,在同一个天才学院毕业,同为超能力者,是能与来访者沟通的人。

预知者的理智,多少还夹杂着一些人性,眼前这个孩子却不同。

他没有性别,他被固定在孩子的状态,他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延续人类。

白衣的孩子来到神的面前,接着下跪行礼:“来访者们让我向您下跪,他们向您忏悔。”

雪利低眸,看向这个孩子模样实际上比预知者都要年长,自称亚当的孩子。

“你们对未来不报任何希望,为何又选择帮助人类?”

雪利知道原因,但他想看看来访者自己的的态度。

水晶壁内的水母们,曾也是高智慧的人类,如今以这种生命形式苟存着。

它们颤动,亚当道:“在来访者之乡星球,我们遭遇了灭顶之灾。

光到来了,就如同到此时的地球一样,光拯救了我们。

我们明明已经的得到了拯救与和平,一切似乎都好了。

可是人类的贪婪是永无止尽的,人类向往着更强大的力量。

故事并不停止在完美结局上,我们的星球获得了救赎,却开始研究光。

当我们发现光的力量必须为他人所使用,才可以被拥有时,我们放弃了研究纯粹的光。

转而开始模拟光,制造了不需要责任和拯救,就可以从中获取力量的黑暗。

我们的贪婪,渴望,征服欲,内心深处的破坏**还有负面情绪,全部被黑暗洞知。

这是它诞生时感受到的第一种东西,因此这可以令它壮大自身的力量。

它热衷于毁灭和征服,它的力量强大到可以随意制造黑暗巨人。

我们没有抵抗能力,逃离了故乡,来到了这个世界,舍弃了最开始的生命形态,化为欲求不高的水母。

我们不敢说这是赎罪。

即使是被拯救了,获得了完美结局的我们,都最终走向了灭亡,面临更加黑暗惨澹残局的人类,比我们更容易走向失败。

我们给予他们科技,给予他们我们的力量,这是对后来者递交的照亮前路的火把。

引火**还是举足前行踏向光明未来都是人类自己的选择,我们尊重这一点。

但人类,太绝望了,他们不仅要对抗异生兽,还要对抗已经来到地球的终极黑暗,以及他们自身随时可能崩溃的精神。

地球人类的情绪和精神感触,远比我们来访者还是智慧生命人类时的感情,更加复杂难懂。

一个奈克瑟斯,拯救不了太多人,这个星球,直径两万多公里。

那传说中的光之巨人的化身,也就是奈克瑟斯奥特曼,所能照顾到的范围极其有限。

tlt在世界各地,每天都要消灭数十头巨型异生兽,小型异生兽不计其数,所以他们不会敬畏奈克瑟斯奥特曼,他们只会将其视为可以量产的生物兵器,他们会捕获他,研究他,对他造成几乎致死的伤害。

奈克瑟斯之所以在日本,或许是传说中的宇宙第一道光,也感觉到,终极黑暗,就藏在那一个岛国中。

人类,无可救药,即使真的发生奇迹被拯救了,最终也一定会,走向灭亡!”

从过来者的角度,来访者批判着在负面情绪制造以及毁灭**上,比他们专业十倍的地球人。

“人类无可救药吗?”雪利平静的看着来访者们,澹漠的目光中,有着柔和光芒亮起。

神,她说:“那我把值得拯救的那些人类的感情与思维共享给你们吧。”

柔和的光芒大盛,与来访者有着精神连接的亚当瞬间抱头蹲下,痛哭流涕。

水母来访者们在水晶壁后惊慌失措,上下翻飞,忍受着不知多少个意识的接入。

“为什么……”亚当泪流不止,道出来访者的疑问。

“你们的感情负面上限没有人类高,但在爱与热诚和善良这一方面,也达不到占据相当比例的那一部分人类的一半,你们忽略了一件事。

有时候,抵御黑暗和心灵崩溃的或许不是理智,而是发自内心的,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情……”

雪利看着亚当瑟瑟发抖,渐渐不再说话,也看着来访者们安静下来,切身体会着他们连接的人类精神。

亚当喃喃,他连接之人中,有夜山言黎,有姬失准,有明川昼,有拉面摊老板,还有,碓茅子……

埼玉县,三立花女子监狱。

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的碓茅子,快要疯了。

大人物们说扔就把她扔了,像是丢垃圾一样。

她再也没有抗皱化妆品,皱纹在脸上让她无法欺骗自己还年轻。

曾经奢华美味的食物,她都挑三拣四,而监狱的味增汤让她食难下咽,她疯狂的咒骂着那些被她害死的孤儿们,她觉得是那些肮脏的贱民之子在临死前诅咒她,导致她这样。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问题,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问题,她也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是她眼中贱民的一员,甚至还不止,她的母亲靠贩卖芜菁之类的蔬菜将她养活长大。

“我不吃这个!”咆孝着的碓茅子住在单间里,将饭食砸在墙壁上。

狱警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管她——反正碓茅子饿了还会去捡起来吃,过去一周都是这样。

半个小时后,突然牢门打开,一个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女狱警走了进来:“对前议员的最后适应保护期已经过了,犯人碓茅子,你将被转到多人牢房。”

多人牢房……

碓茅子没想到,她落到这个地步了,生存环境还能继续变差,她抓着床位栏杆:“不,我不去!”

她知道多人病房的恶劣,她年老体衰,因为犯了涉及tlt的重罪,无法罪责减免,投入多人牢房,她会是最底层那个,饱受欺压。

“打镇定剂。”女狱警熟练的招呼身后的监狱医师。

碓茅子很快在挣扎中失去了意识,当她清醒后,天花板已经变了。

毫无疑问,她在昏迷中被转移了病房,一股尿骚味让她觉得很冲鼻,她的脸上尽是一些不言而喻的水渍。

作呕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几个很年轻的女犯人围了过来,碓茅子脸上的特殊体液就是她们做的。

“碓茅子议员,大人物啊,记不记得我们是谁?”几个女犯人遮挡着门口,而两个看上去有些中性化的则是一脚踹倒碓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