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二人才分别而去。
顺嫔一路走回来,径直走进静翕宫偏厅。陆媛正在看书,见顺嫔匆匆进来,神色不似平常,站起来道:“姐姐从何处来,为何这般匆忙?”
顺嫔因走得急,一时有些气喘,她看了旁边的碧落一眼,碧落会意,便走出去了。
顺嫔定了定神,将方才在琼苑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与陆媛,陆媛听着,脸上变得愕然,后背不觉已生出微微的冷汗。。
“曹姐姐不会是那样的人,你一定是看错了。”陆媛惊疑道:“还有茗清,她在我身边两年了,向来沉稳妥帖,绝不会有心害我的。”
顺嫔深深看她一眼:“古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利益面前任何人都有可能吃里扒外。良嫔平常看着忠厚,内心却也是个贪婪的,定是皇后许了她好处,才使得她倒戈。”
陆媛忽然模糊记起当初良嫔腕上露出的红石榴手钏,难道那时候良嫔就已经投靠了皇后?只是,茗清跟随自己已久,自己待她亦亲如姐妹,为何她也会背叛自己?
陆媛一时心乱如麻,震惊、质疑、失望、悲凉涌上心头,五味杂陈。
顺嫔有些不忍,但还是坚定地说:“皇后面上亲和,实际上城府极深,如今良嫔和她狼狈为奸,还有茗清作为内应,你的处境很危险。”
说到处境,陆媛忽然惊觉,担心道:“姐姐已经暴露了自己,岂不是更危险?”
顺嫔淡淡一笑:“我毕竟不是她们的目标,不过,她们既已知道是我,也定会想法子牵制我。我已经心中有数,多加防备就是了。”
顺嫔走后,陆媛只怔怔坐着出神,连碧落走进来都没有发觉。
碧落见她神色有异,担忧道:“奴婢见顺嫔娘娘举动有别于平常,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陆媛沉思片刻,将事情原委酌情说与她听,碧落也吓了一跳:“清姑娘可是太后亲自指了服侍娘娘的,不想我们自己倒出了内鬼。”
陆媛沉吟道:“我起初也不相信,只是顺嫔姐姐坚持说自己没有听错,姐姐的话不得不信。”
碧落想了想道:“说起来清姑娘最近的行为举止也确实不似从前,只怕真的应了。”
陆媛微微叹息道:“我只希望她是迫不得已。如今局势复杂,腹背受敌,着实让人防不胜防。”
碧落道:“娘娘此时不宜轻举妄动,更要以不变应万变。”
纵然心绪烦乱,陆媛依旧起居饮食如常,不露半点痕迹。
只是心底却有一股凉意泛开来,传遍五脏六腑,每一想起便会感到心痛,被自己熟悉和亲近的人背叛,大抵是这种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