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术对决!
这是比内功对决更凶险的决斗。
内功对决尚有回旋的余地,毒术对决失败者必然身染剧毒,惨不堪言。
丁春秋鹤发童颜,恍若神仙,何君琪语笑嫣然,面如茶花,均没有半点毒物的腥臭,毒术显然高深莫测。
真正的毒术高手,从来不是花花绿绿又黑又丑,用的毒素也不是狰狞恐怖的蝎子蜘蛛,而是大道化凡,用最简单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
在这条道路上,何君琪已然踏出最重要的一步,丁春秋却还差了一些。
丁春秋示意一下,门人弟子端过来一壶酒,丁春秋衣袖轻轻一挥,下入三笑逍遥散,抬手递给何君琪。
“小姑娘,请喝杯酒!”
何君琪道“这杯酒花花绿绿,一看便被下了剧毒,如果丁先生的毒术只有这点水平,还是不必比了。”
话音未落,早有星宿弟子怒骂。
“星宿老仙看你年幼,主动让了你三招,你还不快快跪地投降!”
“你早已中了老仙的奇毒,如若没有老仙的解药,只需那个……”
“……只需一百万年后,这位姑娘便会香消玉殒,是不是啊?”
一个混不正经的声音传来。
定睛看去,正是苏灿。
苏灿讥讽道“早就听闻星宿派三大神功的玄妙,今日得见,果然是旷古烁今,少林武当多有不及也!”
段誉道“什么武功这么厉害,竟然能胜过少林神僧、武当真人?”
苏灿道“最先一样是马屁功,这一项功夫如不练精,只怕在星宿派,活不上一天半日,此乃立身之本。”
狮吼子道“另一样呢?”
苏灿道“然后是法螺功,若不将贵门的武功德行大加吹嘘,不但师父瞧不起你,同门之间也无法立足。”
追风子道“最后一样呢?”
苏灿道“自然是厚颜功,若不抹杀良心,厚颜无耻,又如何练得成马屁与法螺这两大旷世奇功?”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星宿弟子却不觉得可笑,反而觉得苏灿说的实在是太对了,若是没有这三样绝技,如何能够活到现在?
出尘子比较愣,竟然没听出苏灿的讥讽之意,反而像模像样的解释。
“老兄聪明得紧,对本派的奇功倒也知之甚深,不过这马屁、法螺、厚颜三门神功,那也是很难修习的。
寻常人于世俗之见沾染甚深,总觉得有些事是好的,有些事是坏的。
只要心中存了这种善恶之念、是非之分,修习厚颜功便会事倍功半,往往在要紧关头,功亏一篑。
最重要的秘诀,自然是将师父奉若神明,他老人家便放一个屁……”
苏灿立刻接话“那也是香的,必须大声呼吸,衷心赞颂……”
出尘子道“你这话大处甚是,小处略有缺陷,不是大声呼吸,而是大声吸,小声呼,否则总显得……”
苏灿抢答道“对对对,这位大仙指点得是,倘若是大声呼气,不免似嫌师父之屁……这个并不太香。”
两人一唱一和,好似在讲相声。
可对于星宿弟子而言,这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马屁稍稍不到位,等待他们的便是死亡的威胁。
出尘子这二愣子,和苏灿一唱一和的搭话,其余的弟子,包括大师兄摘星子,都已经去赞颂丁春秋的神威。
说话功夫,丁春秋已经用出星宿派的穿心钉、极乐刺、无形粉、碧磷针等手段,却没能产生半点效果。
何君琪随手出掌,拍出的毒素便能让丁春秋额头冒汗。
斗过数招,丁春秋面色一冷,四下勐地一看,伸手一抓,把出尘子抓在了手中,随即对着何君琪扔了过去。
腐尸毒!
星宿派最歹毒残忍的毒功。
抓住一个活人向敌人掷出,其实一抓之际,已先将人抓死,手爪中所喂的剧毒渗入血液,使那人满身尸毒。
敌人倘若出掌将那人拍开,势非沾到尸毒不可,就算以兵刃拨开,尸毒亦会沿兵刃沾上手掌。
纵然闪身躲避,或是以噼空掌之类的武技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侵袭。
由于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抓人之时用的毒素也不同,因此腐尸毒功也是全然不同,丁春秋也没有毒功解药。
方才比斗之时,所有人都在高声呼喝熘须拍马,唯独出尘子呆愣,丁春秋心中恼怒,便以出尘子施展腐尸毒。
星宿派弟子练的均是毒功,用他们施展腐尸毒,毒性会更加剧烈。
何君琪看出这招的厉害,挥掌斩出化血刀芒,把出尘子一分为二,半截尸体落地之时,已然变得干瘪如柴。
“腐尸毒功,丁春秋,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肠,他们都是你的弟子!”
丁春秋笑而不答,双手连抓,再次抓住数个弟子,施展腐尸毒功。
何君琪冷哼一声,你不心疼自己的弟子,我又何必替你在乎,化血刀芒快如闪电,把那些弟子尽数化为干尸。
丁春秋快速抛掷,何君琪快刀连斩,眨眼间已经杀死十数位弟子。
群雄看得心惊胆颤,心说丁春秋真不愧是积年老魔,果然阴险狠辣。
苏灿更是心有愧色,若不是自己故意逗弄出尘子,使得出尘子没去给师父熘须拍马,或许他就不会死了。
不过转念一想,星宿派哪有什么好东西,死了哪个都是为民除害。
何君琪和丁春秋斗的激烈,江玉燕则顺着木屋进入山洞,去见无崖子。
无崖子被李秋水丁春秋算计,跌落千丈悬崖,虽侥幸未死,浑身骨骼却断裂大半,早已成了残疾,如今更是内伤爆发,华佗在世也救不得他。
虽然伤势严重,可他如今却仍旧是丰神俊朗,颇有几分得道真人风范。
江玉燕躬身施了一礼。
“见过前辈。”
无崖子道“好个俊秀的姑娘,你穿的是丫鬟服饰,莫非是侍女?”
江玉燕道“正是。”
无崖子道“你是谁的侍女,竟然能够破解珍珑棋局?能够调教出你这样的侍女,定然是高门大户。”
江玉燕道“金陵郡侯府!”
无崖子道“金陵郡侯,我听星河与我说过,是绝顶的天才人物,不知这位金陵郡侯,今日有没有来?”
江玉燕道“做丫鬟的,若是主子不来,我岂敢离开侯府半步?”
无崖子道“他不能破解棋局?”
江玉燕道“瓦剌千军万马,在侯爷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珍珑棋局再怎么神妙,却也只是一局棋而已。”
无崖子道“果然傲慢!如果我说这是要选择弟子,继承逍遥派,你们家侯爷,会不会觉得后悔呢?”
江玉燕道“逍遥掌门?我记得逍遥掌门应该继承玉玲珑才是,当代继承玉玲珑的,是常春岛日后娘娘。”
无崖子道“日后娘娘?她俗家是不是姓李?与你有何关系?”
江玉燕道“日后俗名李沧海,是我家侯爷岳丈的婶婶,我也不知道该称呼什么,侯爷称呼为太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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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崖子道“你可知晓,李沧海是我的师妹,她是你主子的太师叔,你对我还敢如此无礼么?”
江玉燕道“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家侯爷称她为太师叔,是因为从心底认可日后娘娘的人品和武功,我家侯爷从来不会尊老,只会尊重德行!”
无崖子道“如果你得到我的毕生传承,你选择去做什么?”
江玉燕道“做侍女啊,要不然还能去做什么?侯爷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收留我,传授我武功,我若是发达了便弃他而去,岂不是不忠不义?”
无崖子道“不想做夫人么?”
江玉燕道“夫人有什么好?大夫人的位子谁也动摇不得,别的夫人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做侍女,侯爷每次出门游玩,都是我陪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