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怀疑本大人?”刘镇皱眉说道。
校尉急忙拱手低头,“属下不敢,只是……”
“那就开城门,本大人政务繁忙,若是耽搁了大事,尔等万死也无法弥补!”刘镇厉声说道。
旁边的校尉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那些御林军急忙让出一条路来,刘镇满意一笑,“多谢。”
马车疾驰,一路往南疾驰,直到看不到殷都城墙才停下来。
“吁。”
刘镇走下马车,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让高郃下车。
总算逃出了殷都,高郃痛快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拱手感谢刘镇。
“刘大人,你私自放我离开殷都,陛下是不会放过你的,要不这样,你和我回蜀州,这高祯要我性命,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本王在川蜀经营数十年,根基稳固,若是有你辅助,加上王先生和林将军,定能和那高祯一教高下,再不济,凭借横断天险,割据一方也是不错。”
“殿下,好意心领了,我放您出城是为报当年恩情。”刘镇笑着摇了摇头,拱手继续说道,“不过我一家老小都在殷都,我若是走了,他们该如何,从刚才决定放您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我这次回去就去刑部谢罪。”
“刘大人,不可……”
高郃死死拽住刘镇的手臂,双眼通红的说道:“高祯此人心胸狭隘,你若回去,必不会轻饶了你。”
“我已知晓,殿下,在回去之前,有一事相求。”
“请讲。”
刘镇长舒一口气,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家中有两子尚且年幼,日后,就拜托王爷照料了。”
“刘大人……”
刘镇后退三步,重重的冲着高郃鞠了一躬,“殿下,我们来世再见。”
说完,刘镇直接翻身上马,一剑割断缰绳,烈马嘶吼,刘镇冲着马夫说道:“带着殿下回川蜀,快。”
“刘镇……”高郃红着眼喊道,可是刘镇已经纵马而走。
高郃站在原地,旁边的马夫着急的拱手说道:“王爷,快走吧。”
“走!”
高郃杵在原地,盯着殷都城方向看了片刻,最后才从嘴里说出一个走字。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真气直接冲了过来,高郃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大喊,“躲开!”
“噗嗤。”
他自己是躲开了,可是那个马夫就没有这么好运,真气直接从眉心穿过,一滴殷红的血渍从额头上滴下来,紧接着马夫直勾勾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高郃定睛看去,那道真气伴随着一根银针横穿眉心而过,银针刺在地上,不停的抖动。
“针?”
高郃眉头紧皱。
“王爷反应很快嘛。”四周的树丛里,一个个黑衣人手持钢刀,黑衣遮面,直接将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若是仔细看去,他们手中的钢刀都有一个流云纹饰。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头从树林中慢悠悠的走出来,身上还穿着一套御医服饰,两个黑衣人跟在他身后,不敢有丝毫逾越。
“是你!”
这不就是给自己瞧病,被自己威胁后打晕在客栈的老御医吗,怎么会?
这一刻,高郃突然明白了过来,自己能从驿站出来,一路顺利的到达城外,并不是王敖生的这三个锦囊,而是这个老御医,又或者说,是当今皇位上的那位的安排。
“哈哈哈……”想明白这一切后,高祯突然明白了王敖生第三个锦囊的意思,果断,要是自己一开始就决定离开客栈,就不会夜长梦多,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王爷为何发笑?”
老御医饶有趣味的说道,他也不怕高郃从这里逃出去,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高郃根本逃不出去。
“本王在笑,本王今天所做的一切在你眼中就跟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本王在笑,我那大哥居然要对他亲弟弟下手,可悲。
本王在笑,这硕大的天下,居然没有本王容身之地,可叹。
这一切都是高祯的阴谋,什么阴兵借道,百鬼夜行,就是为了让本王来殷都,好算计,好算计啊,本王走后,川蜀无主,他就可以入主川蜀之地。”
一切似乎都已经明了了,高郃有些感慨,自己到头来还是被高祯算计了。
“川蜀本就是我大奉国土,陛下执掌,不是情理之中吗?”老御医淡淡的说道。
“他高祯不配做这个天下之主,本王今日身死在此,但他高祯也必不久于人世,哈哈哈,小人之心,小人之心啊。
父皇,这就是你眼中的太子,这就是你眼中的明主,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啊……”
高郃似乎瞬间陷入了癫狂,狂笑不已,老御医神色逐渐冷了下来。
“王爷,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