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三年。
当袁震山再次来到宿山宫的时候,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整个人浑身污垢,衣衫褴褛,破烂不堪,身上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看着白发少年郎在山脚舞剑玩枪,袁震山兴奋的笑了笑,六年过去,袁卿长大了,变得越来越俊逸了。
下一秒,张蒯又出现在了袁震山身后,“还要认儿子?”
“我们父子分开已经六年了,我只是想见见他。”袁震山无力的说道。
袁震山怅然的摇了摇头,“很遗憾,这个事情我无法答应你,卿儿武学天赋不错,老夫很喜欢,留他在宿山宫习武,老夫有把握将他培育成一等一的高手。”
“那是我儿子,我儿子要走什么样的路,我这个当爹的自然会操心……”袁震山紧握双拳。
张蒯脸色古井无波,“袁震山,别忘了六年前你答应了什么,从此之后,卿儿改姓张,是我张家嫡系子孙,他如今叫张卿,不是袁卿。”
“我……”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吞了回去,袁震山颇感无力的靠在墙角,借酒浇愁。
……
五年后。
这是袁震山第三次看儿子,如今的袁卿已经是宿山宫的少主,再次站在丘山山脚,看着袁卿指点师弟们练武的姿势,袁震山得意的笑了笑。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一点枪王的样子了,浑身邋遢脏兮兮的,而他面前的儿子却是光鲜亮丽,一副富家公子的样子。
突然,一个老头身影再度出现在自己身后,张蒯看着袁震山捋了捋胡须,“你还真是执着啊,十一年过去了,还想着带走儿子。”
“宫主,你放心,我不会带卿儿走,也不会相认,我就是想看看卿儿。”袁震山无奈的说道。
张蒯看着袁震山,眉头紧皱,袁震山缓缓一笑,“真的,就我现在这个样子,卿儿跟着我也是受苦,倒是在这里还能好一点。”
张蒯悬着心缓缓放下来,转身说道,“卿儿在我这很好,你不用担心,倒是你自己,多替自己想想吧。”
袁震山眼含泪水的点了点头,“有劳宫主费心了。”
看着儿子意气风发的样子,自己却是这般样子,袁震山心中一阵酸楚。
……
听着袁震山的话,林北阳惊愕无比,“您说什么,那个白发少年就是您儿子袁卿?”
袁震山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然后摇了摇头,“现在他不是我儿子袁卿了,而是宿山宫的少主张卿。”
“怪不得呢……”林北阳对今天在洛州城发生的一幕恍然大悟,怪不得看到白发男子后袁震山的反应那么大,原来是这样。
林北阳长叹一声,“您真的不考虑和您儿子相认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该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了,毕竟当年他被带走时已经三岁了。”
袁震山无奈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还是算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当年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身受重伤,他母亲更不会因此命丧黄泉,我对不起他们母子,我没有脸见他,我不敢和他相认。”
话虽如此,可是从今天白天袁震山的表现来看,他很想和自己儿子相认,真的很想很想,可是内心的自责又让他不敢相认。
林北阳坐到袁震山旁边,“你又不是你儿子,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我还是觉得,你儿子的心里或许更想见你这个亲生父亲。”
一番话说的袁震山热泪直流,袁震山擦了擦眼泪,轻轻一笑,“小北,谢谢你的安慰,但我想只要他能健康快乐的成长,就算不像认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对不对。”
林北阳叹了一口气,“是啊,我想这是所有父亲的愿望。”
林北阳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林天晓,或许在林天晓去世的那天,也是这么想的。
袁震山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小北,谢谢你安慰老头子,把这些说出来后,我轻松很多了。”
林北阳挤出一个微笑,“不用,也谢谢前辈,这么信任我,把这些告诉我。”
“哈哈哈。”袁震山笑着看着林北阳,“那你听完我的话,还想不想去扬州拜师?”
“我……我也不知道……”
“枪术方面的造诣我不输介云召,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学了。”袁震山捋了捋胡须说道。
林北阳一脸惊喜的看着袁震山,“您……您愿意收我为徒了?”
“机会仅此一次,你可得把握住了。”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