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了成效具体的呢”魏正醇沉声说道。
张心侃稍稍一愣,想了半天开口道,“放宽宵禁,奖励耕织的同时为商人谋得一定利益,这些商人虽然交的税对了,但经营时间变长了,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够了。”
魏正醇听不下去张心侃这一套官方说辞了,这也从侧面反应了目前大奉底层官员的办事方法,那便是,彬彬有礼,谦逊有度,一问三不知,对上客客气气,对下一无所知。
张心侃起初也不是如此,可是在经历了永平末年的官员大洗牌后,越来越多的官员不敢再多管闲事了,也不敢再多问。
对上面的命令不是机械的执行便是像个木偶一样原封不动的公布于天下。
百姓不明所以,变得浑浑噩噩,上面官员不作为,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整个底层官场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而竭力想改变目前大奉局面的魏正醇等人就像是在这潭死水中扔进了一块巨石,但这块巨石能否搅动波澜,关键还得看这些底层官员能否推波助澜。
如若还是和之前一样毫无作为,不管不顾的话,即便是上面跑断了腿,下面也还是一无所获,时间一长,巨石沉底,这又是一潭死水。
为此魏正醇在听了张心侃的话后,虽然生气,但也无奈,连皇城根的府衙都是这样,那天下十八州的就更不用说了,官府不作为,深受其害的还是百姓。
魏正醇起身呵斥道,“张大人,还记得您刚上任时也不是如此,那个时候您还曾上书朝廷为百姓减税,如今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新政颁布,这不正是您所期望的那样您呢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这难道就是您的坐在这个位置最后的结果吗啊”
张心侃是没有想到自己一把年纪居然要被一个后生呵斥,一时间那份自尊打败了心中对鹤服的恐惧,缓缓起身,不慌不忙的卸下头顶的官帽,随后长叹一声,说道:
“少师大人,新政的条例我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了,确实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政策,不过您还是太年轻了,像您这样一入朝堂就像出人头地,名留青史的官员我张心侃见得多了。
他们那个不是上任的时候,洋洋洒洒一大篇的长篇大论,治国之策一个接着一个,然而成效呢那就是千百年来,大奉的制度依旧还是延续旧制。
屈闵,王海晏,一代雄才,最后呢,纷纷落的人头落地的下场,大奉这潭水太深了,不是我张心侃不作为,而是我不敢作为。”
魏正醇双拳紧握,这一刻他才知道在朝堂上和那些老一辈官员吵得不可开交所换来的这个新政在真正实施的时候压力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