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净堂眉头紧皱,“三龙齐聚,必有大祸。”
“师弟,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要找你了吧。”收回真气,金龙瞬间消失,张兴瑞佝偻着身子,眼中满是热泪。
罗净堂起身摇头,无奈叹气,“不就是帮宁家那小子再续机缘嘛,这有什么难的,要知道当初在气运这方面,师兄你可一直没有赢过我。”
是啊,若非如此,他张兴瑞又怎么会让罗净堂回来。
“师弟,实在是抱歉……”
罗净堂起身,早在来武当之前他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二十年前,张兴瑞用自己五十年寿命将大奉国运换到了宁家。
恰逢宁小川出生,国运就这么伴随着机缘来到了还是襁褓的宁小川身上,这些直到现在才被发现。
而今天,为了让大奉国运延续,罗净堂做出和当年的张兴瑞同样的举动,用折寿的方式为宁小川换取机缘,已让他避开三龙乱世,为大奉再开太平。
罗净堂起身,将自己的拂尘放在张兴瑞面前,感慨道,“陪伴了我大半辈子了,虽然破了些,但还是舍不得。
师兄,为了天下苍生,您牺牲的够多了,接下来就让我来吧,天下道门可以没有我罗净堂,但不能没有你张兴瑞。”
听到这些话的张兴瑞早已经泪眼婆娑,颤颤巍巍的抬起苍老如枯树的手掌。
罗净堂微微颔首,转身便朝着真武殿后面的密室走去,密室的石门发出嗡嗡的声音。
张兴瑞艰难的转过身,一眼过去,便看到了罗净堂的双眼,清澈又决绝。
石门关闭的瞬间,一声闷响传入老掌门耳中,张兴瑞有些无助的放下抬起的右手,盯着眼前破烂的拂尘发呆,他这么做算不算是自私?
罗净堂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这天下真的会想他所想的那样重归一统太平吗?
真武殿的大门,罗净堂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
夕阳日落,真武殿门口,一个衣衫破烂的小道士独自一人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左手扣右手,时不时的仰起头看看身边的真武殿,他已经等了大半天了,可还是没有等到自己的师父。
武当弟子途径真武殿,看着真武殿门口穿着又旧又破道袍的李洗观时,都是一脸的不屑。
有些弟子甚至便边走边冷嘲热讽,“这是哪里来的叫花子,以为自己穿着道袍就是武当道士了?真是可笑。”
“就是啊,还坐在真武殿门口,几位师叔也不说管管,若是被这小子坏了我武当气运,那咱们就亏大了。”
……
类似的言语不断从小道士耳边响起,小道士头都不抬,对于这些不善的言辞选择置若罔闻,当初和师父在扬州受到的委屈不比这小。
李洗观就这样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子夜风起。
微风拂过,吹在小道士脸上,正在打瞌睡的李洗观瞬间一个激灵,当即喊道,“师父……”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风声,失落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小道童忍不住埋头抽泣。
师父为什么还不出来。
脚步声响起,小道童猛地抬头,月光之下,他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的邋遢师父,但是当他定睛再看的时候,眼前的身影却变成了向南川。
“师伯……”小洗观怯生生的站起来,红着眼睛低头轻声呢喃道。
向南川蓝看了看李洗观身后的真武殿,叹气道,“回去休息吧,你师父今天晚上是不会出来了。”
“那我师父什么时候出来。”李洗观轻声问道。
向南川轻轻拉起李洗观的手,朝着大殿广场走去,边走边说道,“等到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的时候,他就会出来。”
走到一半的李洗观慕然回头,真武殿的门口,他似乎又看到了师父的身影。
师父他说过,他来武当可是干大事的。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是顶天的大事了吧……
师父你放心,徒儿会一直在武当山上等着你,在真武殿门口等着你,等你出来的那天,咱们重回扬州清阳观。
莲花峰上,一位满脸胡茬身披道袍的年轻道士突然睁眼,眼前的莲池中一多莲花骤然凋谢。
年轻道士转身看向旁边的武当山主峰,默默的低下了头。